“喂,你没事吧”
贺安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人推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嘶”或许是被贺安不小心碰到了伤处, 罗湛明一声痛呼, 见眼前之人满目担忧,想要回他一笑, 却是立马疼得龇牙咧嘴的。
阿木担心自家少爷, 好容易挤上前来, 看见罗湛明此时的样子,登时哭丧了脸“完了,少爷, 你破相了,这可怎么办”
应该是被碎裂的花盆瓷片溅到, 罗湛明脸颊下巴处裂了两道口子,血迹很深,看着吓人。
“别咒你少爷我”罗湛明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满手血迹, 娘的,不会真破相了吧
“大夫大夫快让大夫看看,一定不会有事的。”贺安抓紧了罗湛明的手, 语气焦急。
闹事的中年哥儿被徐云几个制住,大夫很快上前来,罗湛明脸上的伤口不重,血被止住之后看着好了很多,倒是他背上刚刚被砸了两个花盆,动一下就呼啦啦地痛,估计已经肿了。不过此时人多,事也未完,他也没让大夫细看。
中年哥儿眼看着闹出了事,心下害怕,拼命地朝自个儿子媳妇使眼色,又奋力想要挣开徐云几个的禁锢,却是无用,只能色厉内荏道“小掌柜的,快放开我你们害了我老汉,我不过是闹上一闹,今日看你父兄不在,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做主,改日我再寻你父兄讨个公道”
“你要什么公道”听得此话,贺安眼中有怒火升腾,他一扫衣袍从地上站起来,脚边一朵盛开的玉兰被瓷片和泥土掩了一半,“赵哥,把这几个都送到官府去不是要公道吗我们可以当着县令大人当面对质”
“你,你”中年哥儿嘴角抽搐,神情瑟缩。
“你想要公道,我正好也想讨个公道,寻衅闹事,蓄意伤人,再加上我这毁的几盆花,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你若是赔不了我,就让一家子进去坐个十年八年的牢狱,如何”
贺安使了个眼神,贺大郎登时拦住了想要趁乱溜走的、中年哥儿的儿子媳妇。
“这,你这黄口小儿害了人性命还敢如此嚣张,你要去官府是吧,好,我改日一定随你父兄一起前去,至于你,你做不了主你最好快放了我们,若是我汉子有个好歹,我就吊死在你们铺子里,做鬼都不得让你们安生哼”
“当真泼”罗湛明一句话未完,手已经捂上了胸腔。要遭,这回怕真是受了内伤,他看着卓然而立的贺安,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他做不了主,那我如何”
“阿兄”
一听见贺泽的声音,贺安一改方才镇定自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蹬蹬跑到了自己兄长身边。
“做得很棒,伤了哪里没有”贺泽摸摸贺安的头发,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的阿弟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
贺安摇摇头,笑得开心,犹若稚子。
“你方才说我阿弟做不了主,我总做得了主吧咱们一起去衙门,可以慢慢对质。”
“我,我”
“你是不敢去吗此番故意来我花铺闹事,是心中有鬼,有人指使”
观这一家人衣着,哪里买得起那一盆十几两的月季
“这个,小掌柜的,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么点事怎么还要惊动官府你家的月季害我阿爹犯了病,我阿姆方才又损坏了您花铺里的这几盆花,不若两相扯平,闹大了对铺子的名声也不好,您看是不是”
这回却是那一直少言寡语的儿媳妇开的口。
若让贺泽来说,那就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