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什么葬礼, 是死了好几天后村里遣了两个年轻汉子挖坑埋了的。贺泽也是后来才知道,林天贵跑出去追人的时候,有人看见他摔下了山涧, 也不知道人让水流冲到哪儿去了。
这下子倒不用贺泽自己动手了。
林家的结局一下子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论重点, 甚至报应之说也沸沸扬扬,但这显然不是件坏事, 起码村里吵架的少了, 背后嚼舌根的也少了, 谁遇上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族长贺鸿更是老怀大慰,喜笑颜开。
这份好心情在他接到里正任命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三阿爷接到里正任命了”
“对, 阿爹跟我说都是你的功劳,这不是特意让我叫你还有有财一起去家里吃顿饭吗你婶婶可是做了一桌子好菜, 晚上我们好好闷几口,怎么样”来请贺泽的是贺鸿的儿子,按辈分贺泽应该叫叔叔。
“三阿爷想哪去了,我可没发挥什么作用。还是三阿爷平日里处事有方, 爱护百姓,才让县令大人作此选择。”
贺泽说的可是实话。当初石兴文的事情处理完成之后,周县令倒确实问了他关于方圆百户里正的人选, 只是他打了个马虎眼,只说了一句全凭大人做主而已,这份功劳落不到他身上。
“诶话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把石兴文拉下来我阿爹怎么能上去你不在县令大人面前露了脸,周县令怕是都不知道咱这儿还有个贺家村吧得,什么都别说了,你和你阿爹晚上都早点过来,一大家子都等着你们呢,别忘了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泽也不好推脱,便点头应了。只是人刚走,他便驾上牛车去了镇上。
贺老爹现在是典型的不着家。
贺泽一到花铺,便见罗湛明穿着一身麻布粗衫,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少东家来了,少东家放心,今儿生意不错,少东家喝茶吗”
“”
听听,听听这殷勤的语气,贺泽好半天才缓过来“罗兄折煞我了。小弟顽劣,罗兄不必放在心上,还是赶紧回家吧,莫要耽误了生意。”
罗湛明能这副样子待在这儿,就是因为上次他和贺安两人比赛写字,一人左手,一人右手,谁的字丑便答应另一人一个条件,贺安赢了,条件便是罗湛明在花铺帮工一个月。
贺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兄,你干嘛呢他自己答应我的,我没同意你不准替我做决定还有罗湛明,男子汉,要遵守承诺。”
“行,在下一定遵守承诺。”罗湛明一脸微笑,“少东家请自便,小的去招待客人了。”
待人离去,贺泽眼神沉重地看着贺安,看得贺安不明就里“阿兄,怎么了”
“不,没事。”
贺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约莫过了一旬时间,贺泽成功地盘下了一个给贺老爹做木具铺的小铺面,且就在花铺对面。原本也是卖花草的,只是贺家花铺开了之后,他那生意就不行了,索性盘了出去。
木具铺开业之前,贺泽让贺老爹设计了一个可折叠的小板凳,当做给铺里来买花的客人的小礼物,一来二去地,也算为贺老爹的木具铺打了个广告。
木具铺开业之后,因为新奇方便的款式和良好的做工,一时间大受青睐,客人络绎不绝,瞧着比花铺的生意可好多了,花铺不忙的时候,贺泽直接就让他们去木具铺帮工了。
铺里只留下了蔡荇一个,他咔嚓一声减掉了一株月季的枝杈,看着对面人来人往,忍不住转头对贺泽道“小掌柜怎么不多请两个人,有时候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