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停停停”一只手从贺泽手里把剪刀抢了下来, 花农看着地上两根青绿的长枝丫痛心疾首, “贺公子, 你怎么了不是说这两根不用剪的吗”
“不好意思, 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贺泽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周文达和他的夫人相携从长廊那边过来,步伐慌乱, 言语焦急。
花农还未答话, 贺泽便率先低头致歉,“方才有些恍惚, 剪坏了这姚黄的两根枝条, 还请大人恕罪。”
“这, 这”
周文达捡起地上的两根枝条心痛极了,周夫人围着那株姚黄转了两圈,见枝头的花并无什么不妥, 甚至比往日还要鲜嫩两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之前便说周文达和他的夫人都是爱花之人, 贺泽来这几天,也时常会看见他过来看花。
“没事没事,没伤着根本,把这两根当做需要好修剪的吧, 说不定花还能长得更好呢”周夫人凑近闻了闻花香,巧笑着安抚周文达。
后者叹了口气,“贺泽啊, 你这两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若是不便来府上,等过些日子空闲了”
他这两天每次来都见贺泽神思不属地,这次还只是剪断了两根枝条,下次要是把主干剪断了可怎么办
“这回大人话,家中并无其他事情。”
周文达见和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双手背于后方,脸上表情严肃了些,“贺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说出来我还可以与你做主,再不济出出主意总是行的,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不敢让你再来看我的姚黄了。”
“就是啊,你这大人可视这花如命,你若不让他安了心,怕是今儿晚上都睡不着了。”
“这”贺泽抬头直视周文达一眼,猛然跪在了地上,“小民人微言轻,恳请大人为贺家村一众村民做主”
周文达和他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难掩惊诧。
“你这是何故”
花农悄悄地退到了旁边。
贺泽面露悲愤之色,言辞恳切,先说贺家村贫苦,村民艰难,再说石兴文枉顾民意,肆意妄为,在提到贺家村的招兵任务从三人提至九人时,周夫人即便有所准备,也忍不住感同身受,大喝了一声,“胡闹区区一个里正,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大人”
“九人,”周文达皱了皱眉,“四个村,其余三个村每村一人,偏你们村要出九人,这的确不公平,若是属实,本官自当为你们做主。”
当兵的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这是这个时代的普遍认知。
“不过听你所言,似乎此事还有内情”
“是,招兵任务宣告之前,石兴文曾找到我,向我勒索一百两,我拒不从,他便恼羞成怒,挟私报复是而才有这九人之难”
“你说的话可是属实”周文达神色一厉。
“小民所说句句属实,如若大人不信,小民回去便写状纸一份,告石家村周遭里正石兴文枉顾朝廷律法,贪污受贿,来日呈告大人。”
周文达沉默半晌,“你可知道,此事若没有证据,便是那石兴文并非朝廷正经官员,你也是要挨板子的。”
“那小子若是找到证据呢”贺泽目光灼灼。
“若有证据,本官自当秉公办理。”被这眼神一刺,周文达言语铿锵,落地有声。
贺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多留,“还请大人给草民两天时间,两天之后,草民定当将状纸和证据一起呈上”
少年人的背影执着无畏,一往无前。
“是个好孩子。”周夫人笑意吟吟。
他心思柔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