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默不作声,他若是信了这话便是有鬼了,也不想跟他多扯皮,便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往前推了推,“听说石夫人身体不太好,晚辈特意准备了一棵人参,一坛药酒,希望能和对石夫人的身体有所裨益。”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近十两银子,对于这小山村而言,确实是一份天大的礼了。
可是石兴文丁点都不满意。
早两天林天贵找他来了,跟他哭诉了许久林家的惨境。
说实话林家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若是他老子还在,估计还还能念着几分情谊,可他老子不在了啊。去岁他那侄子的事情,他这边都跟人说好了到头林家把事给办砸了,让他丢了好大的面子,他这会儿是看着林家人都嫌烦。
可是林天贵哭诉完又给他送了十两银子,便是让他在招兵的时候把这贺家小子送进去,哪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啊
他乐呵呵地把钱收了,把人送走了,至于办不办事,林家那几个老弱病残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不过这么一来,贺家的事情他也有了一些了解,这大半年的贺家是又开铺子又买地,有钱啊于是他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既让贺家小子老老实实地把钱送过来,又不让人抓到他的把柄。
这几天里石兴文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想得都没睡着觉。
可是现在贺家就拿这么点东西就给他打发了
要说要不是这姓贺的搅局,他那侄子也不用死不瞑目,让他平白落了埋怨,这抢了他侄媳妇的账他都没跟姓贺的好好算算现在这真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石兴文盯着桌上包着红纸的人参和药酒,面沉如水。
“小子带的礼物可有什么问题”贺泽只当没看见他脸上的青色。
贪心不足蛇吞象。
石兴文转头盯了他许久,半晌才遏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贤侄既然开门见山了,那索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一百两。”
石兴文竖起食指。这才是他的心理价位。
“一百两”
酒楼里的小二每个月二钱银子,一年二两四钱,早两年,五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四口衣食温饱,便不是大鱼大肉,鸡蛋油荤总能满足。
一百两,嗯,可真够敢开口。
贺泽都要被气笑了。
“如何”想着那贺家花铺的进益,石兴文觉得他要的也不是很多,何况“贤侄啊,你可想清楚了,其他三个村子逼得紧,若是十二个名额均分,怕是他们不会答应啊,我虽然总管这事,可也要听下面百姓的意见嘛,你说是不是”
“贤侄还是要多为族人考虑才是。”
石兴文笑得开怀,似乎已经看见那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在冲他招手了。
“不如何,小子家里家徒四壁,穷困潦倒,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说罢,贺泽没给石兴文反应的机会,直接甩袍站起来,顺便还把人参和药酒提着走了。石兴文看着他的背影又惊又气,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自他做上这方圆里正的位置,还没人敢这么给他气受。
“哼给脸不要脸”
咣地一声,桌上的茶杯被摔在了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另一边,贺泽将人参和药酒放在牛车上,慢悠悠地往家里赶。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
要么那石兴文收了礼物见好就收,两个人还可以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