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年轻人还是不行,要多锻炼锻炼啊”坐在首座的族长贺鸿看贺泽踉跄的步子不由得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平日里一族之长的威严。
自从上次贺泽登门拜访之后,他便对年轻人多了几分期待。
都说人老成精,他自诩也有两分眼力,这段时日林家发生那么多事,要说这其中没有贺家小子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要头脑有头脑,要手段有手段,还懂变通,知进退,说不得以后是个有大造化的。
不过怎么就不愿意娶读书了呢一想到这个,贺鸿好容易压下的惋惜便冒了头。
不过他接着又想起了前些天贺有财拿来十几块地的转让契据,心中的惋惜这才去了一点儿。
说不准这贺家小子就是不适合读书再说就算读了书能不能考中秀才能不能考中进士就算考中了进士可朝中没人,能混个有品级的官称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么想着,那份惋惜便去了个干净。
不读就不读罢,将来若是能挣着大钱,帮帮村里也是好的。
这会儿并没有士农工商的说法,除了“士”能带来巨大权利和利益的特殊性,其他三个职业阶层都是老二,谁也别想越过谁。
是以贺鸿的想法一下子便让自己扭转了来。
“是得多锻炼锻炼,三叔放心,小子我以后一定好好练练他”贺有财笑着应和。他自是不知只这一会儿时间,贺鸿脑子里便走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哈哈,那是,有财小子这事你可得听族长的,这大丈夫不能喝酒怎么行”
一个族老起身给满桌的人都斟了酒,众人也没有推拒,只有贺有财起身道了声谢。贺泽离桌,贺有财便成了辈分最低的了,其余的都是能在村里说得上话的老一辈。
许是许久未聚,又是同一辈的老兄弟,有酒有菜,众人说着说着便回忆起了往事,你一言我一语,等到散桌之时已然都是醉醺醺的了,都是让人扶回去的。
因为喝了醒酒汤,贺泽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不过醒来时也已是晚上。彼时李氏和贺安正在整理客人提上门的贺礼,而贺老爹因为喝得多,这会儿还睡着。
“这篮子鸡蛋还有这只大母鸡是他二伯家送来的,这两块风干的腊肉是刘三家送来的,这两斤泥鳅,两条大鲤鱼还有二钱银子是他二舅送来的,快多盛两盆水来,放柜子上去,别让哪里来的野猫扒了”
“知道了,阿姆。”
贺安蹬蹬蹬地跑出了门,正赶上贺泽进来,“阿姆,你干嘛呢煜哥儿和张婶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醒了啊没多久,小半个时辰前吧。你张婶和煜哥儿非得留下来帮我擦桌子洗盘子,不然你阿姆可有的忙了你来得正好,这里都是今天的客人送来的,阿姆寻思着理清楚,将来也好给人家还礼。”
说着李氏又多看了两眼,从贺礼堆里提溜出了一个包裹,“这是你张婶送来的,我估摸着煜哥儿的礼物也在里面,要不你来拆”
她脸上笑意促狭。
“我拆就我拆。”贺泽假装看不见那份调侃,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前来。
包裹里放着两个小包裹,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贺泽没有多做犹疑便拆开了那份小的。
里面是一条腰带,墨蓝色,正好和元宵那天他穿的儒衫一个颜色,材质倒是不错,只是腰带上绣了两只别别扭扭的鸭子,针脚粗糙,背面的线头缠绕在一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得亏是腰带,若是内衫还不得硌死人了。李氏哭笑不得,“我说,这不会是煜哥儿做的吧”
这会儿贺安也打了水进来,见阿兄阿姆凑在一起,赶忙放下了水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