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郎看了一眼地上捆紧的麻袋,神色有些犹疑。
“放心吧,你们先回去,记住今天这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我们知道贺泽,你”刘三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开口道,“咱们都握着这吴翠的把柄了,你下手可得轻点,不然”
“成了,我知道,你俩把这事咽进肚子里就行了。”
“那那好吧,对了,还有这个,”刘三拿过树枝上挂着的袋子给贺泽递了过去,“这里面都是没毒的,但是估计能给人吓得够呛,涨记性”
“嗯,谢了,明天去镇上,想做啥我请。”瞥见刘三和贺大郎瞬间发光的眼睛,贺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给加上了一句,“除了赌馆娼馆。”
“”
两人面面相觑,刘三一下子便丧了气,“贺泽,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咱们可都念着去见识见识好久了”
贺泽不说话,只静静地看了两人一眼。
“嘿嘿,不去就不去,吃饭喝酒总成了吧你明天可得管够。”
“那当然。”
刘三的视线在他和地上的麻袋上转了一圈,终是拉着贺大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贺泽静静地靠在树干上,直到感受不到他俩的气息,这才一脚踢上了麻袋。
吴翠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树,密密麻麻,围成了一个圈,没有一丝缝隙。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初时以为只是梦,可是掌心的擦伤一碰上树干就更痛了。
不是,不是梦
他大喊了两声,可是没有人应他,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植物有消音作用。
贺泽坐在枝头,隐没在了重重绿色之中,看着吴翠的慌张恐惧,解开了之前刘三递给他的袋子,道道黑影落下,头顶的月华让吴翠看得很清楚,那是蛇。
很多,很多条蛇落在了他头顶,脸上,身上各种花色,吐着红色的信子,冰冰凉凉,缠绕着他,想从他的脖颈,袖口,衣摆里钻进去
“啊”
吴翠一声大叫,拼命想要甩开身上的东西,然而这个圈里空间太小,那蛇上一秒被他甩了出去,下一秒又缠绕着他的腿脚往上爬。
“就命救命啊”
他慌不择路,不时撞上树木围成的墙壁,甚至想顺着树干往上爬,可是这树干就像鱼一样滑溜,他死命地攀住一个小小的木结,刚刚抬眼,眼前是一条蛇,正朝他嘶嘶地吐着信子。
“啊救命救命啊救命”
吴翠猛地摔了下去,吓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有没有人啊,救命救救我,救命啊”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着四面八方朝他慢慢爬过来的蛇,吴翠双手环住双腿,不住地往树干上撞,他已经崩溃了。
“无人,有鬼。”
贺泽放低了声音,还带着轻轻晃晃地颤,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又像是就在面前响起。
配上这诡异的场景和黑夜,差点将吴翠的胆儿都吓破了去,“你你是谁谁这里是是哪儿”
“地狱十八层,第一层是为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诽谤害人,当入这里,你既然来了,那便从实招来吧。”
“地狱地狱啊,鬼大人,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您相信我”
吴翠猛地跪在了地上,磕头嗑地砰砰地响。贺泽的眼神里一片漠然,只吐出了一个字,“抽。”
吴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根根大拇指粗细的枝条像是被人控制着朝他大力甩了过来,刺刺拉拉地抽上了他的脸,脖颈,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
避之不及。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