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没有品阶,但通常被视作仅次于九卿一级的官员。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九卿一级,相当于与锦衣卫副指挥使平齐了。这也就是说整个锦衣卫里只有指挥使能压住她,但又因为侍中可以随意出入宫廷,与皇帝的关系密切,指挥使哪里敢压制她,供着她都来不及。
麻烦了啊。
燕赵歌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燕赵歌用了早饭就去了锦衣卫衙门点卯,为了方便,三府六部的衙门都在皇宫周围。兴许是来得太早了,她骑着马到的时候,衙门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身形十分魁梧的汉子坐在衙门里。
“敢问可是指挥使”燕赵歌拱手行礼道。
汉字抬头瞥了一眼她,声音十分生硬地问道“你便是来报道的燕赵歌”
“正是。”
“端得一副好样貌,却不知内在如何,别是粮袋装糠麦才好。”
燕赵歌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上来就胡言乱语,一点不懂礼节。
“敢问可是指挥使”这次问,燕赵歌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敬我,便休怪我送上一副棺材。
“某当然不是。”汉子站起身,道“某姓卢,乃是韩千户属下副千户。”
燕赵歌这下就完全明白了。锦衣卫里每一个千户所下辖的兵丁都是有数量的,定额为一千二百人,作为千户副手的副千户自然也不可能无限设置,京里这一所的副千户就只有两位,分管着兵丁。如今多了她这一个副千户,却没有增加兵丁,这便是分权,对方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想明白这一节,燕赵歌也松了一口气,不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人便好,锦衣卫职权重且乱,暗子遍布了整个大晋,同一卫所的大多沾亲带故,互称兄弟叔侄,若是招惹了麻烦得很。
“某晓得你是来撞钟的,那便老老实实撞你的钟,平素莫要胡乱伸手,若是有了功劳与孝敬,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若是弄砸了些东西,拼着扒掉这一身皮,某亦要你好看。”汉子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
撞钟燕赵歌眨了眨眼睛,才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是觉得自己来是混日子的了。她虽然的确有类似的想法,却绝不是不愿意出力,只是没必要沾染锦衣卫而已。
“卢副千户怕是误会了些什么。”燕赵歌道“我只是在锦衣卫挂名而已,平日里只点个卯。”
卢副千户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此话当真”
没等燕赵歌回道,就有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卢老虎一大早不在家里睡觉,作甚在衙门里胡言乱语”
来人没有卢副千户那样魁梧,却也要比燕赵歌健壮得多,他一脸怒意地走来,紧紧盯着卢副千户。
卢副千户瞬间就不见了刚才那副凶恶的模样,耷拉着脑袋,道“卑职见过千户,卑职有罪。”
“滚到一边去”来人喝道,看着卢副千户去了衙门后院,才看着燕赵歌,带着伤疤的脸挤出一点不算好看的笑意,“某家姓常,常见的常,称呼老常便是。”
“卑职燕赵歌,见过常千户。”燕赵歌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常千户脸上有一道疤,看得出是刀疤,穿过左眼,从额头一直划到了嘴唇。
“莫要客气。”常千户将她迎进去,到衙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又拿出了一套崭新的一副和兵器。“锦衣卫平日里穿着的一副和朝服不同,若有公事便穿这个,这个是飞鱼刀,你的身份令牌还在做,等做好了再拿过来。”
“多谢常千户。”燕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