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之后,也从寺庙里回来了。
毕竟她和顾之澄体质一样,是经历过这些的人,所以能起些作用。
谭芙为顾之澄翻遍了医书,却也找不到好的法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从前我就在陛下调理体质的药里掺了几味有益于解除这有喜后窘境的药可惜那药不能断,一断就没了功效,若不是陛下被那蛮羌族的蛮子掳走,日日都能好好服药的话,也不至于如此难办。”
陆寒脸色铁青,恨不能去将闾丘连鞭尸。
顾之澄执意要将这孩子生下来,陆寒也实在没有法子,只能依着她来,处处护着她。
生怕她磕着碰了,似眼珠子一般不敢离开半步。
就连她沐浴更衣,他也是要在旁边亲自看着的。
至于每十日一次的早朝,他也会跟着去,只是垂眸不说话,站在顾之澄身边,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并让御医在后头候着,稍有不对他就喊御医上来把脉。
事关陛下的龙体,大臣们当然不敢多说什么。
虽然摄政王如今已经隐居后宫,但在他们心中的震慑力可是一点儿也没少的。
君后这般在意看重陛下,惹得不少小宫女羡慕得很,只是这福气,她们也知晓是羡慕不来的。
在陆寒小心翼翼的呵护下,顾之澄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临盆之日。
但是据谭芙所说,这临盆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仅仅是太医院倾巢出动,陆寒甚至将宫里宫外最好的稳婆也都请了过来。
即使如此,他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那小东西最是怕痛,而他听说,生孩子是这世上最痛的事情。
他恨不得他能替她生孩子才好。
可是不行,这一关还是得她自个儿过。
陆寒站在金龙点翠锦缎屏风的另一边,听着那边撕心裂肺的叫声,心也仿佛被捏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陆寒有好几次都想绕过这座屏风,去亲手握着顾之澄的小手,替她擦一擦额头的汗,告诉她,他会一直陪着她,守着她,不要怕。
可是,他都被太后拦住了。
“里头都是血,你还是莫要进去了。”
一年了,太后对陆寒的态度还是不冷不淡的,但比起之前那副对待仇人般的架势,还是显得和风细雨了许多。
陆寒眸色深深,眼里满是对顾之澄的担忧,“我不怕血。”
太后叹了一口气,按了按眉心,守着顾之澄许久,她也累了,“哀家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此刻澄儿愿不愿意见你。”
当年太后生产时,也是痛得这般撕心裂肺。
可她那时候,却并不想先帝进来陪她。
因为他若进来了,她心底有了依靠和依赖,便更没力气生孩子,甚至可能会在他怀里哭晕过去。
所以太后知道,顾之澄此刻需要的,并不是陆寒的宽慰,而是咬牙拼命的勇气。
陆寒焦灼地在外面踱着步。
里头哭喊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些。
太后进去瞧过几回,每次出来的脸色都更难看了一些。
陆寒心急,正想要不顾太后的劝阻冲过去。
却看到谭芙急匆匆走出来,满手是血,眼角含泪,“太后娘娘,君后陛下和孩子怕是只能保一个了。”
陆寒眼皮子一跳,脸色骤变,急得额间青筋一瞬就全暴了起来。
而太后则在旁边带着哭腔说道“保澄儿保我的澄儿”
谭芙咬了咬唇,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