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陆寒倒是脚步放缓了一些,但俊脸还是幽幽沉沉的,情绪难辨。
顾之澄端倪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小叔叔,你可是生气了”
顾之澄淡粉的唇瓣微微抿起,劝慰道“这人与人之间,着实讲个眼缘。小叔叔若是看我寻到了如意郎君,而想到自个儿今日空手而归,所以心里不平衡,那大可不必。”
“或许只是上天给小叔叔赐的良缘未到,小叔叔再等等便是。”
反正也等到这二十五六岁了,多等一会儿少等一会儿都没区别。
陆寒气极反笑,这小东西还真以为他对她死心了竟迟钝成这样
陆寒无比后悔,之前和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反而把自个儿栽进去了,却效果甚微,以至于让她连如意郎君都寻好了。
什么狗屁如意郎君
他就该早些将她锁在金殿里,摁在龙榻上。
她不是想要尽快有绵延顾朝皇室的血脉,早日定下皇储继位么
那他就和她生
一个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四个。
她愿意最好,若不愿意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愿意。
总之无论如何也总比现在好,明明夜凉如水,他一颗心却似烈火烹油似的,不得安宁。
陆寒正想着如何跟顾之澄摊牌,却听到顾之澄绵绵软软的声音道“小叔叔,到了,朕先上马车回宫了。”
陆寒瞥了瞥周围四下无人,眸光微凛便撩起袍子前摆,跟在顾之澄身后上了马车。
“你”顾之澄仿佛有些不太情愿他跟上来,抗拒似的往后缩了缩。
陆寒眸色清冷,声音如常道“夜色太黑,臣送陛下回宫。”
顾之澄两只手交叠搭在腿上,陆寒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难以拒绝。
不过还好,似乎她劝过几句后,陆寒也想通了这缘分的事情急不来,所以冷冰冰的神色也渐渐缓了,如今快恢复如常了。
“陛下,可否让臣看一看那个人的玉牌。”陆寒忽然出声,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外酥沉。
顾之澄愣了愣,从怀中掏出来,顺便多说了一句,“说起来他倒是和小叔叔一个姓呢”
陆寒微怔,接过玉牌道“臣不认识他。”
顾之澄点点头,知道陆景肯定也不认识陆寒,不然方才看陆寒的眼神,也不会如同只是看一个陌生人了。
陆寒端着那玉牌,就着马车内小小一盏油灯看了起来。
灯烛的光亮微弱,就凑到眼前才能看得仔细。
陆景。
哼,名字也没他好听。
陆寒眸底漫起一丝讥讽之意,又将玉牌上写着的地址暗暗几下。
“小叔叔,玉牌可以还给朕了么”顾之澄见他一直望着那玉牌,眼神明暗,心里也渐渐忐忑了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还是想将玉牌收回来,心里才踏实些。
陆寒心底又涌起一阵钝痛,仿佛酸胀澎湃的浪潮绵绵不绝袭来。
这小东西就如此看重她的如意郎君么
顾之澄只觉得陆寒方才已经缓了的脸色又变回去了,拉长着脸,似乎她不止欠他几百万两银钱,还有这万里江山,难以还清。
她轻咳了一声,将陆寒递过来的玉牌接着,指尖触及那微凉的玉牌面,心底也起了阵阵寒意。
来不及细看,她便将那玉牌收回了怀里,只讪讪笑道“小叔叔,谢谢你送朕回宫。”
陆寒瞥了瞥她故作讨好的小脸,眉眼弯弯如新月,语气软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