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人看对了眼,便会取下腰间的小牌,双方眼神交汇,便可意会,然后交换了各自的玉牌。
男子回家禀明父母,过些时候,便会有媒人去那女子家中提亲了。
顾朝民风开放,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但更多的都是自主婚配。
凡是开明些的父母,若子女不点头,是不会强行替他们安排嫁娶的。当然如谭芙父亲那种人自然不必说。
顾之澄听完陆寒的话,深思熟虑过后,便点了点头,可是又皱起眉来,“朕的身份可如何说”
“陛下不必担心,臣已经替您准备好了。”陆寒忽然似变戏法般,从袖中拿出一枚小玉牌来。
上头写了顾之澄的名字,而地址竟是写的皇宫。
顾之澄捏着那玉牌,指尖纤嫩雪白,只是眉间却轻轻蹙了起来,“这地址是否有些不妥”
“陛下既不想强迫旁人,自然不该有所隐瞒。陛下若是将玉牌递于中意的男子,他若是看了玉牌觉得高攀不起,便会不着痕迹地退回来,所以陛下不必怕当众丢脸。”陆寒从善如流的解释着,仿佛将一切退路都替她想好了。
“”顾之澄杏眸圆睁,反问陆寒道,“那小叔叔的玉牌呢”
陆寒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轻笑道“臣不需要。”
顾之澄有些不甘心地抿着唇,杏眸雪亮,“小叔叔莫非打算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了么”
陆寒仿佛被顾之澄梗了一下,看向顾之澄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他抚了抚袖口的蟒爪暗纹,神色有些疏离淡漠地道“此事臣自有主张。”
换言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顾之澄心里莫名其妙也堵得慌,反唇相讥道“小叔叔若是有了主意,可以来找朕,给你下一道圣旨赐婚。”
这皇上金口玉言指的婚,是一份荣宠,也是一份祝福。
陆寒眸色深幽,点头道“那是自然,到了那时,臣定会厚着脸皮向陛下来求这份恩宠的。”
顾之澄
不知为何,听到陆寒这话,顾之澄心里越发堵得慌。
索性别过脸去,也不想再同他说什么了,站起身便打算叫马车出宫。
可陆寒却叫住了她,淡声道“陛下这是打算用男子身份出宫那到时候这玉牌给哪位男子敢收呢”
顾之澄
今天陆寒似乎外气人,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
顾之澄心里不爽,直接回头睨了他一眼道“那小叔叔便先出宫吧,朕换了衣裳,自会出宫的。”
陆寒勾起唇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转身走了,干净利落的背影气得顾之澄又跺了跺脚。
可生完气,她又觉得自个儿也是莫名其妙的,这是在气什么呢
知道顾之澄是出宫择婿,太后自然是一百个高兴,甚至闻讯赶来,替顾之澄拾掇了起来。
给她挑了件尚服局新裁好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这料子又轻又软,很是适合夏日夜晚穿着,既轻薄透气又衬得肤色雪白。
顾之澄穿上后更显得眉目如画,鼻梁秀挺,精致得如一笔一画描摹出来的。
太后又唤了她身边手最巧的姑姑给顾之澄梳了个瑶台髻,簪上翡翠流苏步摇,脚底搭了一双云丝绣鞋,走动间碧光如清波晃动,映得眉心如水。
顾之澄原本不施粉黛就已是绝色,如今再细心打扮一番,更显倾国之姿,就连见惯了太后年轻时貌美倾城的宫人们,也一时屏住了呼吸压不住眼底的惊艳。
太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