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望进陆寒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心头微动,仿佛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也握不住的情绪一闪而逝。
只是那情绪难以捉摸,很快她心底就被不耐烦的情绪填满。
为何母后计较完阿桐, 陆寒也要这样不给她一点儿喘息机会的逼问着她。
阿桐阿桐
仿佛最近从大家的嘴里,总是蹦出这个名字缠得她无法呼吸。
顾之澄咬着淡粉的唇瓣, 毫不避让地望进陆寒仿若幽谭般的眸子里,一字一顿仿佛要插进他心里一般, 冷言冷语道“是,朕最喜欢阿桐,她是朕心尖尖上最重要的人。”
“”陆寒眸底掠过一缕痛色,胸口已抽痛得无法呼吸。
看到顾之澄冷淡得不起波澜的眉眼,他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发痛的地方。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似乎最懂, 要怎样以无形的刀刃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哑着嗓音涩涩道“陛下就不怕臣杀了她么”
顾之澄眸光一下子便沉了下去,冷然看着陆寒, 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寒霜。
她不敢出声恐吓逼迫陆寒,就只能无声地用眼神表达她的情绪。
若陆寒敢伤害阿桐, 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陆寒不屑地勾了勾唇, 乌黑的瞳眸中掠过几缕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转身直接走了。
顾之澄还嵌在墙角,后背却因陆寒走之前的眼神,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心头惊悸难消。
因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倒让顾之澄的心悬了起来。
她真怕陆寒发了疯,丧心病狂地对阿桐下手。
顾之澄悄悄多拨了一些人手去阿桐的宫里,宫里侍卫重点巡逻的路线也刻意多在阿桐的宫殿附近绕几圈。
可似乎这人呐,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日与陆寒争吵的三日后,顾之澄正坐在御书房里拿起一块桂花栗子糕来,就有小太监慌慌忙忙地进来禀报,说是桐妃娘娘殁了。
惊得顾之澄不小心将整碟桂花栗子糕全打翻了,青白碎瓷洒了一地。
陆寒恰好也在御书房中,可听到这消息,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深邃的眼底未起丝毫波澜,只是平静地抬起指尖,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下一页。
见到他这样冷漠得事不关己的模样,顾之澄的眼眶刹那间便红了一圈。
她随意抓起桌案上一本书,也没看是什么,径直朝陆寒掷过去。
陆寒明明视线还落在手上捧着的书卷上,身形却不慌不忙地一偏,完美地躲过了顾之澄扔过来的书。
随后,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微微俯身将顾之澄扔过来的书捡起来,一页一页地熨平整,这才缓声道“陛下,这孤本珍贵,可不能这样视若草芥。”
“孤本珍贵视若草芥”顾之澄强撑着的嗓音里已经是颤抖的哭腔,“那人命呢你可知道人命有多珍贵像你这样的人,从不觉得人命珍贵,反而才是真正的视若草芥吧”
陆寒眸光稍稍凝滞,再抬起来看向顾之澄时,已是锋利刺骨,带着迫人的冷意,“像臣这样的人陛下可说说,臣是怎样的人”
顾之澄气不过,杏眸瞪得死圆,唇瓣已经咬得泛白,甚至用力到沁出了丝丝缕缕的血珠来。
嘴里激荡的铁锈血腥味,更激得她理智全无,只红着眼瞪着陆寒道“你这样的人,残酷无情、心狠手辣、麻木不仁、刻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