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儿,你可记得你父皇曾叮嘱过你,轻易不可穿女子装扮示人你就这样将你父皇的话当耳边风”太后美眸之中一片寒光。
顾之澄微怔片刻,才面不改色撒谎道“母后,你误会了,实在是儿臣没办法,才不得已穿上裙装的。”
“不得已”太后冷哼一声,眸光流转着严厉的光芒,“那你倒是同哀家说说,你到底何处不得已”
“”顾之澄咬咬唇,杏眸里浮上几分楚楚的惶恐,“儿臣先前同母后说过,摄政王已经在怀疑儿臣的身份,而他又仿佛一直在试探儿臣,想要儿臣换上裙裳来证明什么。”
“若儿臣百般推脱,倒显得他的疑心成真了。”顾之澄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儿臣索性将计就计,换上裙裳,但举止放纵恣意,反倒能打消他一些疑心。”
太后将信将疑,敛下长长的凤眸,很快又抬起,掠过一丝狠色,“哀家瞧着,以前你与摄政王朝夕相处,他也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份,反而自从那劳什子阿桐进了宫,就惹得他百般生疑,定是阿桐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顾之澄扶额无奈,目露一丝焦急,忙替阿桐解释道“母后错怪阿桐了,阿桐的心是向着朕的,这事全然与她无关。”
“无关”太后凤眸中满是嗤之以鼻,又看向顾之澄,眸光凝重,用警告的口吻道,“澄儿,你虽一直扮成男儿身,可你却莫要忘了你身为女儿身,莫要对女子动心才好。”
“”顾之澄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若不是以为儿臣对阿桐动了心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是最好。”太后顿了顿,烛火之下艳丽的容色更添了几分冷意,“只是哀家瞧着,你如今这护着她的样子,真是跟着了魔似的哀家当时就说过,你不该叫那阿桐知晓了你的秘密,如今可好,只能任她拿捏。”
顾之澄蹙起眉尖,杏眸里清凌凌的满是倔强之色,“母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阿桐是怎样的人,儿臣最明白。难不成母后觉得儿臣识人不清,是个糊涂皇帝”
太后美眸中泛起丝丝点点不可置信的神色,嗓音提高了几度看向顾之澄,“澄儿,你怎能同母后这样说话”
看到太后受伤的模样,顾之澄又流露出些许不忍的神情来,最终还是垂下了头颅,小声道“母后息怒,是儿臣不孝,不该顶撞母后。”
“罢了罢了”太后纤长的指尖抬起,揉了揉眉心,一脸倦容道,“你如今也快满十七了,年纪大了,主意也越发大了,母后管不住你了你且回宫吧,母后也乏了”
顾之澄小嘴张了张,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句干巴巴的“母后,儿臣改日再来看您。”
然而太后并没再理她,仿佛是极疲倦地阖上了双眼。
顾之澄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几眼,不知为何,觉得母后的背影瞧起来落寞又孤单,似乎只是一个瞬间,就老了许多年岁。
同太后闹了这样的不愉快,顾之澄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出宫去玩了。
至于陆寒,又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日待在御书房的时辰也一只手数得过来,其他时候都匆匆往宫外赶。
顾之澄也问过一两句他有何事需要帮忙,可他却只说是家事。
既然是家事,顾之澄也不好过问了。
不过偶尔也有闲暇的时候,陆寒会邀她一同出宫。
顾之澄想到一直在同她怄气的太后,便没什么心思,直接就拒了陆寒的好意。
一回两回倒没什么,只是次数多了,原本就生性多疑容易犯病的陆寒果然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