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不愿意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也不愿意同她生孩子。”陆寒嗓音凝重,仿佛这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
顾之澄无谓地摆手道“那你便娶一个喜欢的女子为妻便是。天下偌大,你以为还寻不到你喜欢的女子么”
陆寒眉眼深深的望着顾之澄,眸色深浓,哑着嗓子道“臣与陛下不一样。陛下博爱,可以喜欢许多人。可臣一心只许一人。”
所以装下顾之澄之后,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就连与她人逢场作戏,都不可能。
顾之澄不敢看陆寒那太过炽烈又深情的眸子,只是心底有些麻麻的,没想到陆寒竟是这样的情种。
不知为何,她莫名起了些愧疚之情。
可是想到上一世陆寒囚禁太后,又误夺她性命,这一世还紧盯着她的皇位不肯松手,所以这些刚刚浮起来的愧疚也就一瞬都烟消云散了。
顾之澄瞥了陆寒一眼,状似漫不经心道“那便算了吧,小叔叔顾虑太多,朕与你,还是做普通君臣吧。”
陆寒的眸子渐渐变得阴鸷,隐忍着咬牙道“说了这么多,其实陛下早就想好了,根本不打算答应臣的请求吧”
顾之澄敛下眸子,睫毛轻轻扑簌几下,在陆寒眼里,又成了心虚至极的眨眼。
陆寒俯身向前,眸光渐渐暗下去,带着沁骨的偏执冷意道“陛下,为何你能给他,却不肯给我”
顾之澄呼吸一滞,知道陆寒是在闾丘连这儿过不去了,索性硬着头皮道“好啊,朕可以答应你”
陆寒眸光微微亮起来,又听得顾之澄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放蛮羌族全族一条生路,朕就陪你一场。”
“”陆寒鬓角隐约有青筋浮现,仿佛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最后,他狠狠砸了一下顾之澄倚着的玉阑干,转身离去,同顾之澄不欢而散。
顾之澄心惊肉跳地看了一眼被陆寒砸了一拳的地方,竟留下一层浅白的拳印,当真是可怕至极。
顾之澄缩了缩脖子,重新将脑袋埋回衾被之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寒衣袖带风,心中蕴着难以平息的愤怒而行,一路出了皇宫,到了天牢之中。
如今闾丘连,正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没有陆寒或是顾之澄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见他。
前几日,顾之澄就是利用这一点,颁了几道手谕搞事情,可是却都被陆寒一言不发拦截了下来。
知道顾之澄如此在意闾丘连,今日又被她气了一通,陆寒再也忍不住,久违地重新与闾丘连见上了一面。
上一回陆寒见闾丘连,还是去蛮羌族的属地前。
陆寒犹记得那日刺骨锥心般的感受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闾丘连满身是伤血肉模糊却笑得极为大声,一字字一句句诉说他与顾之澄是怎样互通心意,暧昧丛生,又做过些什么亲密无间的事情。
一字一眼,都仿佛绵密的细针在陆寒的心上戳着,只消几句话,就足以令他一颗心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陆寒后来再也听不下去,命人将闾丘连的嗓子毒哑了,扬长而去,亲自奔赴蛮羌族属地,将顾之澄接了回来。
可这天牢之中的闾丘连,他却不愿意再见。
只是命人每天带一个蛮羌族的族人到闾丘连的面前斩首,让闾丘连亲眼瞧一瞧,也让他体会一番什么叫折磨的滋味。
陆寒负手长身玉立,站在已看不大清原本相貌的闾丘连面前,周身矜贵冷峻的气质与这阴暗冰冷又潮湿的天牢仿佛不入。
闾丘连单手被吊着,断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