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陆寒要亲自去蛮羌族接顾之澄的时候,亦是遭到了群臣反对的。
不过他还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去了蛮羌族。
大臣们也是发现原来陛下被挟持时,最紧张担心的居然是摄政王。
因此,大家才确信,朝堂之中隐隐有传言摄政王想要谋朝篡位都是假的。
他比谁都要关心陛下,看重陛下,怎么可能意欲取而代之呢
顾之澄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到澄都的。
那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有些斑驳的城墙上,镀上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城门外的禁卫军整齐划一的列队,佩剑在余晖的映射下,略有刺眼,在外奔波数月,久违的澄都显得陌生又熟悉。
大臣们站在城门口,正翘首以盼等着顾之澄和陆寒归来,远远看到他俩的马车就已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近乡情怯,顾之澄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开始抚起袖口的云纹,眼神飘忽不定。
陆寒染墨似的眼眸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陛下,该下去了。”
“嗯”顾之澄轻轻点头,先陆寒一步跳下了马车。
见到顾之澄的身影,所有大臣皆跪在地上,高呼道“臣等恭迎陛下回宫”
顾之澄走近一些,见到诸位大臣老泪纵横的脸,知道他们亦是真的为她担心,不由唏嘘道“这些日子,朕和天下都让你们操心了。”
大臣们自然是各说各话,各表忠心,声音又此起彼伏起来。
不过等陆寒走过来,众臣们又很快噤了声,只不过还有小声夸陆寒的,“陛下,这段时日,最辛苦的当属摄政王了。他既要操心国事,日日辛劳,又担心陛下的安危,彻夜难眠。”
顾之澄抿了抿唇,回眸看了陆寒一眼,轻声道“这段日子,着实辛苦你了。”
陆寒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顾之澄,不动声色道“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分。”
“太后驾到”顾之澄正与大臣们叙着旧,一道嘹亮又尖细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响彻。
太后正坐在明黄色绣金凤龙舆上,风姿端庄仪态万千,明艳动人。
“澄儿,你终于回来了,可知哀家这些时日有多担心你”太后见到顾之澄,眼尾湿润,将她细细查看了一番,才道,“哀家日日吃斋念佛,只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如今看来,倒是佛祖显灵了。”
“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顾之澄垂下眸子,任由太后拉住她的手,这么久未见母后,她的鼻尖也忍不住有些发酸。
顾之澄舟车劳顿,只与诸位大臣们寒暄了一番,便回了宫。
陆寒没有再跟着她,想必也是来回奔波太过辛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回府休整歇息去了。
顾之澄回了清心殿,但太后多日未见她,自然舍不得那么快离开,反而拉着她的手,东问西问,想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可吃了哪些苦头。
顾之澄倦容难掩,却还是陪着太后说着话,将她从被掳出宫到在蛮羌族生活的日子是如何过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后。
末了,顾之澄才忍不住道“母后,儿臣觉得,在宫外的生活倒比宫里自在。”
太后原本脸上明艳的笑容刹那间全消失了,立刻变了脸色“你这孩子怕是一路风尘仆仆,所以累糊涂了,才说这些傻话。哀家也不打扰你歇息了,你快好好睡一觉,哀家明日再来看你。”
顾之澄却不依不饶地拉着太后的手说道“母后,儿臣给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