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连唇角勾出一抹嗤笑来,冷然道“平日我蛮羌族臣服于你顾朝时,也不见顾朝百姓有如今这样盛情慷慨,如此反倒是这样假惺惺的,也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顾之澄默默地跟在闾丘连身后走,没有作声。
她一猜就知道,应当是陆寒出的主意。
既然大张旗鼓地严防死守抓不到闾丘连,那就请君入瓮,用美酒佳肴好吃好住诱惑之。
不知道闾丘连如何,起码她已经非常心动了。
顾之澄小心翼翼扯了扯闾丘连的衣角,提议道“不如我们便试一试,免费拿几样吃食和几条薄毯再启程吧”
回答她的,是闾丘连毫不留情的一个爆栗,瞧得她白白净净的额头上出现了个红印子,疼得龇牙咧嘴。
“警告你,别耍鬼花样。”闾丘连狠狠瞪了顾之澄一眼,再次野蛮地拖着她的衣领,出了城。
因为闾丘连的粗鲁对待,顾之澄有些生气,所以一路上都再也不想和他说话。
反正都可以靠简单的手势解决,比如要吃东西就伸手,不爱吃就往他怀里一塞。
她是他的人质,总不可能饿死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想要更衣方便么则不用她说,闾丘连仿佛都能看出来似的,可以适时的停下来,倒解了许多尴尬。
三天三夜,又到新的城池。
依旧是顾之澄睡客栈,好好梳洗休息一番。
而闾丘连则和新换的马一块睡在马厩里,他在蛮羌族也时常是天为被地为床的,这马厩更有个木棚子遮风挡雨,所以他亦睡得踏实无比。
只是闾丘连也没想到顾之澄这么有气性,竟可以这么久不理他。
一路上他也憋得慌,本来赶路就闷,没人说话则更难受了。
后来实在憋不住,闾丘连只好妥协着给顾之澄道了歉,不仅给她买了薄薄的软毯,还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几样点心赔罪,甚至多买了些不同的吃食供她路上吃。
顾之澄也总算原谅了他,勉强与他说几句话。
只是脾气也被纵得越发的大了,害得闾丘连再也不敢随便欺负她,重话都不敢随便讲一句,生怕又哪儿惹了顾之澄这小姑奶奶不高兴。
闾丘连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个儿,人质第一,人质第一。
两人就这样离澄都渐行渐远,逐渐往蛮羌族的属地越来越近。
而澄都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摄政王府内,陆寒正坐在梅花扶手椅上,手上拿着一支羊脂白玉簪子,眸色幽深似渊川。
这是清心殿里出来的东西,却是在幽州城池的当铺里出现。
他可以确定,顾之澄在那里出现过。
可是据当铺的伙计说,这簪子,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个小姑娘来当的。
那小姑娘披散着头发,和那男子默契十足,当东西时也是同甘共苦的模样,宛如一对璧人,并不似不情不愿的胁迫所来。
小姑娘默契十足璧人
仿佛每一个字眼,都在往陆寒的心上扎。
他知道以顾之澄的相貌,扮成小姑娘也丝毫不会有违和感,反而会觉得那美貌似浑然天成,让人移不开眼。
陆寒没见过顾之澄布衣钗裙的样子,可是他想象过。
他曾想过,若顾之澄是女子该多好,甚至想象过顾之澄穿裙着钗的模样,也想象过顾之澄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
可惜他的幻想终究破灭,属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顾之澄是男子。
如假包换,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