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还暗自庆幸,以为是她买通的人十分忠心,她行事也十分高明,所以陆寒没有查到她身上来。
第二回则是她送过去的贺礼,明明那般隐蔽,且那奇毒是她父皇在的时候就命人开始研制的,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她有十成的把握不被查出来,所以才用自个儿宫里的名义送过去,可不料陆寒身边竟有那般能人异士,可以将这毒识破。
知道这毒被识出来之后,顾之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自以为她的日子到头了。
可陆寒却只字不提这件事。
她提心吊胆了几个月,以为陆寒在蓄谋什么,可却什么事都未发生,她才渐渐安下心来。
后来她便一直疑惑,为何陆寒仿佛无事发生,并未报复。
直到今日听陆寒重提前世的事,她才恍然明白。
原来上一世的陆寒,竟也对她生了这不该有的情愫。
顾之澄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复杂的情绪万千,也不知该如何言说。
最终也只化为了一道叹息。
真是作孽。
是她的孽,也是陆寒的孽
转眼到了夜里,顾之澄躺在龙榻上,杏眼瞪得大大的,盯着头顶的挑金线绣龙纹帐幔,丝毫没有困意。
想到陆寒的事情,她就觉得心烦意乱,心头有些燥意。
却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盖着厚重的衾被,顾之澄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却依旧难以入眠。
明明紧紧关着窗牖的寝殿内,却突然起了一阵凉风,吹得温热的脸颊都凉了几分。
顾之澄蹙了蹙眉尖,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衾被,显得有些白森森的。
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今儿不是初一十五。
按理来说,阿九哥哥是不会来的。
那么进她寝殿的,会是谁呢
顾之澄眸色一凛,想要起身,可是她的外袍挂在外头的剔红芙蓉花纹衣架,此刻若是下床,怕是来不及了。
因为已经有了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出现在她的眼前。
微微昏黄的烛火映在来人的脸上,棱角分明透着张牙舞爪的野性,那双眸子明亮又如鹰一般的锐利。
顾之澄微微眯起眸子,讶然道“怎会是你”
惊讶过后,顾之澄懊恼地差点咬断舌头。
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她是皇帝,寝殿应当是宫里把守最严的地方。
可偏偏闾丘连上一世和这一世都这般来去轻松。
阿九轻功好,来去自如不被人发现也就罢了。
凭什么闾丘连也有这样的本事
她双眸里烛火熠熠晃动,映着闾丘连脸上的一抹邪笑。
闾丘连唇角的笑意愈发放大,微微俯下身子道“陛下,好久不见”
“”顾之澄咬咬唇,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会来这里”
闾丘连不慌不忙地坐到顾之澄的床沿边,掏出一把锐利泛着寒光的匕首,一边仔细擦拭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自然是许多日子未见陛下了,有些思念,所以来看看您。”
顾之澄一边故作镇定的听着,一边将目光落在闾丘连手中的匕首上。
她额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意,悄悄思忖着,若是她此刻喊人,是侍卫们进来得快,还是闾丘连的匕首快。
闾丘连用衣角将匕首全擦了一遍后,又拿着匕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