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调理气血的药,所以顾之澄不敢拿到自己的宫里去喝,怕被有心人发现。
便借着每日去谭芙宫里看她和小公主的由头,去她宫里偷偷喝上一碗浓浓的汤药。
旁人都以为是谭芙自个儿喝来调理气血的,倒不会惹人怀疑。
顾之澄每回喝药,都要紧皱着眉,质疑一句,“这药为何这样苦”
谭芙也总是耐着性子温柔回她,“良药苦口,陛下每日都要喝完,方可起效。”
幸好,喝完药还能逗一逗小公主,看到她暖暖甜甜的笑,好似嘴里的苦味也能淡一些。
小公主的乳名叫晴晴,是谭芙取的,意味着有了小公主,她的生活里便全是晴日方好了。
谭芙很爱自己的孩子,顾之澄和阿桐也喜欢。
晴晴总爱笑,笑容又甜又软,好似这阴霾重重的皇宫里也多了一丝晴日的阳光,变得温暖而和煦了起来。
就连许多宫人们,提起新出生的小公主,也忍不住微笑着说起。
唯独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可能就只有陆寒了。
尤其是顾之澄每日都要屁颠颠跑去谭贵人的宫里看那个小公主,一待便是大半天。
只留陆寒一个人孤独地守在空空的御书房里。
陆寒总觉得这个时候,他仿佛也成了后宫三千佳丽中一位不得宠的妃嫔,只能望穿秋水一般,孤寂寥落地在屋子里头盼着他的身影。
自从上回被陆寒轻薄过后,顾之澄便装了傻。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有意无意地躲着陆寒。
去谭贵人宫里看小公主就是其中一个法子。
抑或是去慈德宫给太后请请安,约阿桐赏赏花,甚至连去习武场练练射艺和骑术,她也是愿意的。
只要能减少些与陆寒独处的机会,便是勤奋劳累些她也愿意。
陆寒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习武场上,将这小东西抵在雕漆朱柱上。
他也只能气得薄唇微勾,赞一句“陛下如今越发刻苦,臣心甚悦。”之类的话,掩住心里头的郁躁与怒火。
因为陆寒不敢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这份心思,所以也只敢暗地在无人的地方欺负一下顾之澄。
顾之澄却学聪明了,总要留一两个宫人在御书房里端茶送水,旁的时候也总让人跟在身边。
她知道,陆寒的放纵不过是一时的,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在意天下人的目光。
可陆寒这样的心思,还是成了顾之澄心里的一道刺。
她不愿意想起,却总梗在心中,难以言说。
谭芙是个心细的人,她似乎瞧出来了顾之澄提及陆寒之时的不自在,还有那份避之不及。
是日,趁顾之澄又来宫里喝汤药时,她拿出来了几张宣纸。
顾之澄正仰头将最后一滴汤药灌入喉中,好看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刚放下碗就捏起食盘中的一粒酸梅放入嘴中,“这药都喝了一月有余了,朕怎还是习惯不了这苦味阿芙,你说这药朕要喝到什么时候来着”
谭芙抿唇轻笑道“陛下莫嫌这药苦,虽才喝了一月有余,但臣妾却觉得陛下的气色好了些。陛下可有感觉”
顾之澄思忖片刻,点头道“近来身子似是轻爽了不少,这整整一月都没什么小病小痛的,着实是很有用的。”
“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顾之澄眸光掠过谭芙手里的一叠宣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些小字,勾起了她的兴趣。
谭芙将宣纸放到顾之澄手中,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