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双手都在衾被里,而陆寒又将她的衾被两侧按得死死的。
即便她如何挣扎,也只能如被困的蚕蛹一般, 扭来扭去, 却难以逃出生天。
陆寒实在太可怕了,顾之澄吓得眼尾湿润微红, 杏眸却更显潋滟,仿佛蕴着一池怎样看也看不够的秋水星辰。
陆寒的眸色更深了。
看到陆寒这样危险的神色, 顾之澄小声呜咽道“小叔叔, 你要做什么”
带着疑问哭腔的嗓音比以往软糯, 懵懂又天真,让人愈发想要破坏这份纯粹。
又因尾音微微上挑着, 便成了勾人于无形的小钩子,让陆寒喉咙越发有些发痒。
陆寒喉头微动,抵着顾之澄道“陛下还不明白,臣想做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说的话, 嗓音愈显低沉酥冽,唯独那个“做”字,咬得最重。
顾之澄瞳孔微微放大, 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寒。
她只是病了几日,怎就好似这人世间翻天覆地了似的。
陆寒怎么突然这样了
虽说他这段时日似乎是有些不正常, 但顾之澄发现,她还是低估了陆寒的丧心病狂。
陆寒的薄唇只离顾之澄咫尺之遥了。
顾之澄身子避无可避,下巴也被陆寒抵住, 肚子又难受,实在没有力气挣扎。
她只好将唇紧紧抿住,瞪大了眼看着陆寒。
她抿得极紧,淡粉色的唇瓣全被抿得看不见了,整张脸就似在做鬼脸一般,只有那双清澄澄杏眸的圆瞪着。
澄澈好看到可以将里面所有的情绪都看得清晰分明。
委屈、畏缩、颤栗、与胆怯。
总之,都不是任何能让陆寒觉得开心的情绪。
陆寒被气笑了,身子稍稍抬起一些,“陛下这是做什么”
顾之澄紧紧抿着唇,她才不会上陆寒的当。
若是她一说话,唇就露出来了。
定要被陆寒乘人之危,咬上一口。
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心里的折磨比如今身子的难受还要更痛苦一些。
陆寒复又俯下身子,在顾之澄的颊边,轻轻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他的唇柔软又温热,只一瞬,却也酥酥麻麻,让顾之澄整个身子都似软了一般。
这两世加起来都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让顾之澄杏眸里沁上些朦胧的水雾,奕奕而动。
仿佛越发潋滟撩人。
只这一瞬,两人都觉世间好像静滞了一般,心跳也停止。
皆默契又诡异的沉默起来。
陆寒眸色愈发沉,这小东西
似乎毫不自知自个儿随意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快要发疯。
就当陆寒真的按捺不住,想要发疯的时候。
门外突然响起了田总管的声音,落在顾之澄的耳朵里,宛如天籁。
“陛下,谭贵人要生了”
顾之澄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正好趁陆寒有所松懈的时候,掀开衾被跳下了龙榻,“朕去瞧瞧谭贵人”
幸好她穿的本就厚,陆寒也瞧不出什么。
先前她不敢高声唤人进来,怕被人瞥见这不该看见的一幕,陆寒会将那宫人灭口。
顺便也不会让她活着出宫了。
所以顾之澄只能委屈求全,使一些小聪明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