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以后传出去,他的名声无所谓,可姑娘家的名声却重要的很。
“阿九哥哥,若是若是他知道了,我会死得很惨的。”顾之澄见阿九久久不回应,醉了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低低的呜咽。
阿九心头一震,立刻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这天底下我最相信的人,就是阿九哥哥了。”顾之澄安了心,眸子弯弯似月牙,比今夜的月色星辰都要动人不少。
阿九脸颊两边的红晕更深,总觉得这殿内似乎待着有些烫脚,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
他匆匆道“你你喝醉了,快歇息吧。”
说完,便不等顾之澄反应,逃也似的离开了。
殿外宫人们歇息的下房庭院里,十三正与几位宫女们吃着几碟小菜小酒,一块守岁。
她正微抿着唇,听着宫人们说些宫里的小道消息,眸光不经意掠过琉璃瓦上一处快得几乎让人是以为眼花的黑影,微微一滞。
再仔细看去,那檐上只有皑皑白雪,映着今晚的明月清风,寂寥又空旷。
十三唇角抿得更深了一些,眸中若有所思,呷了一口清酒。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
因着陆寒一直称病,也没进宫,所以顾之澄新年一直都没见到过他。
顾之澄便想了个法子,出宫去看看他。
正好也可以打着去看陆寒的由头,去外头看看花灯。
上元节的花灯,是她最喜欢的。
当然,太后起先是不同意的。
外头人多眼杂,她不想顾之澄出任何危险。
但顾之澄与她说了利弊,想到陆寒日日不进宫,也不知道在暗地里使什么坏,太后也确实有些不放心。
到了最后,太后也就同意了。
上元节街上人多,顾之澄不愿太高调,所以并不打算御驾出行,只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戴了顶天鹤绒烟墩帽,披上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便如翩翩贵公子一般,内敛奢华。
这次出去看花灯,顾之澄还特意叫上了阿桐,因知道阿桐虽在宫外长大,却一直为生计奔波,从未正儿八经去赏过花灯。
阿桐穿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脚步轻快,仿佛也存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宫外的心思一般。
进宫后,在顾之澄的照拂下,阿桐的性子也越发的活泼了
除了跟在后头保护的两个侍卫之外,顾之澄还带了一个人出宫。
那就是珊瑚。
顾之澄的说法是翡翠年纪大了,出宫也不方便,不如带上珊瑚,瞧着她年龄恰好合适,跟在富家贵公子身边做个贴身丫鬟,是最恰当不过的。
自然无人敢质疑,阿桐也只是新鲜的瞧了珊瑚几眼,觉得她生得比大多数宫女都要好看一些,难怪顾之澄会挑上。
顾之澄就这样领着阿桐和珊瑚一块出了宫。
坐在锦绣辉煌的马车内,泠泠的熏香沁人心脾,厚重的珍珠帘子似乎能将外头的寒意完全隔绝着,只有一片融融的暖意。
珊瑚只是侍女,自然不能上马车,只能跟在外头走着,冻得双颊通红,纤长的睫毛也卷了些薄薄的寒霜。
顾之澄将脑袋露出半只,看向珊瑚道“外头这么冷,不如你也上来坐吧。”
“奴婢粗鄙惶恐,实在不敢与陛下同乘”珊瑚紧紧垂着脑袋,恪守本分,不敢逾越。
“若出了宫,就不必讲究这么多了。”顾之澄伸出手去拉珊瑚,“外头的风这样大,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