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姑娘进了这桦金殿,本就是小门小户的,所以都被皇家威严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都总细细小小的,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这沈兰倒是大方,谈笑自如,气质很是不同。
太后也颇为欣赏她,不知她在卖些什么关子,只是略讶然地尾音微微挑起一些,“哦哀家倒是奇了,澄儿快去瞧瞧吧。”
原本觉得这选妃着实枯燥无味的顾之澄也来了些兴致,她站起身来,朝站成一排的待选嫔妃们走过去。
沈兰的身量与她差不多高,正捧着一卷图轴似的物什,半跪着高举过头顶,等着她亲启。
站在沈兰旁边的阿桐紧紧垂着脑袋,听着顾之澄的脚步声直到瞥见她的靴尖出现在视线里,耳朵尖子悄悄地红了。
“朕来瞧瞧,到底是什么”顾之澄顺着沈兰的手,慢慢将那卷着红绸的图轴展开。
一道寒光从眼角划过,顾之澄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出现在图轴里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沈兰已经单手抄起那匕首,往她胸口刺去。
“不要”阿桐一声惊呼从沈兰身边传过来,她竟然天不怕地不怕地往那刀尖上扑过去,仿佛丝毫不怕那淬着寒芒的锋光。
顾之澄眼眸一凝,心道不好,立刻抬脚踢了那沈兰的膝盖一脚。
她是用了些暗劲与内力的。
虽然她的内力不算深厚,但还是让误以为她并无武功的沈兰猝不及防,身子矮了半截。
刀尖也跟着矮了半截,划破那描着水墨丹青的图轴画卷,直直往下。
再接着,划破了阿桐的衣裳,在她的胳膊出划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能听到丝帛的碎裂声,还有满殿慌乱的尖叫和奔跑声。
身边其他人都已经乱了套,太后着急地站起身来,往顾之澄所在的地方跑。
她没有逃走,因为若是她唯一的孩子死了,那她自也没什么颜面独活于世。
幸好,顾之澄瞧起来安然无恙,只有阿桐和沈兰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上,匕首亦被狼狈地扔在一旁,而后被顾之澄眼疾地踩在了脚下。
“澄儿,你无事吧”太后伸出双手环着顾之澄,在她身上四处寻着有无伤口。
顾之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眸中仍有余悸,摇了摇头,“儿臣无事,快瞧瞧她们如何。”
“哀家方才听她们自报了家门,这个是陆敦的嫡长女。”太后确认顾之澄无恙后,才发起火来,指着阿桐便啐了一口,“她们一定是联手一唱一和,要取你的性命”
顾之澄咬紧唇,淡粉色的唇瓣被她咬出了月白的印子,“若是有意要取朕的性命,她刚刚也不必替朕挡刀了。”
宫人们也渐渐镇定下来,开始上前查看沈兰和阿桐的情况。
沈兰知晓顾之澄有功夫再身后,已经知晓此事败落,再难杀她,所以直接就服毒自尽了。
至于阿桐她则面色惨白地昏倒在地上,还未醒来,生死难料。
顾之澄立刻吩咐道“快去叫御医来,务必要将她救活。”
选妃大典自然是没心情继续了,顾之澄跟着抬阿桐的宫人们一道,去了桦金殿的东暖阁内。
宫人们将阿桐放到床榻上,趁御医还没来,顾之澄先检查了阿桐手臂上的伤。
幸好她衣裳穿得厚,那匕首轻轻一划,并未割破她的皮肉,只是将布帛划出一道长口子来,并未伤及她。
太后也跟着过来了,看着顾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