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错过昨夜的最好时机,此时也只能眸光一转,另起了个话题,“陛下,你的桂花栗子糕可还有昨日臣并未尝出味道来。”
主要是被那指尖温凉扰得心神激荡,舌尖自然也失了旁的滋味。
顾之澄当然不会承认还有,赶紧摇了摇头。
幸好她方才已经在帐内偷偷将桂花栗子糕都吃完了,没留下一点儿点心渣渣的证据给陆寒。
陆寒也不恼,只是那眸光清越,仿佛能刺穿人心,将顾之澄细细看了一会儿,沉默蔓延许久,才沉声道“陛下,臣陪您进山。”
今日已是要返程的日子,顾之澄也只不过趁上午这会儿,还能进山去尝尝鲜儿,等行装都收拾齐整了,她也就得回皇宫了。
顾之澄颇有不舍地骑着马,驮着猞猁,和陆寒并肩在山里骑了一会儿,歪歪斜斜地射了几只射不中猎物的箭,以示自个儿的射术粗陋,再旁的,便没做什么了。
只是想到再来这儿自由驰骋,已是明年,顾之澄眸中的不舍之意,便又浓了些。
陆寒瞧出来顾之澄那双亮澄澄的眸子里有何意味,不动声色地敛着眸,提醒道“陛下若是喜欢狩猎,增设秋闱狩猎,也无不可。”
顾之澄眸子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秋闱狩猎,上一世她曾提过的。
只是被母后强令喝止了。
当时母后说,狩猎到底危险,她亦身无长物,若是在外头被摄政王加害了去,杀人埋尸,她都不知何处寻她去。
那时候,顾之澄心中母后说什么都是对的,自然没同母后辩驳,所以绝了那心思。
如今陆寒重新提起,可顾之澄心想着要说服母后的漫漫长路,倒觉得心累。
罢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议,顾之澄也不想让自个儿的糟心事污了这鱼形山的景。
回宫后,顾之澄刚沐浴更衣,太后便来了。
自然又是拉着她从头到尾地瞧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要知道顾之澄离开这三日,太后是日日合不了眼,一想到摄政王也在春闱狩猎虎视眈眈,她就觉得坐立难安。
现下看到顾之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缺,她才安了这颗心。
顾之澄觉得母后确实是小题大做了。
陆寒虽有野心,也在觊觎她的皇位,但从她上一世处处与陆寒作对还能安安稳稳活到二十岁的境况来说,她知道陆寒现在是不可能伤害她的。
似乎还在将她宠成一个废物的这条路上,不遗余力地努力着,起码一直对她有求必应,照顾有加。
但她从来不敢在母后跟前说陆寒的任何好话,反倒还要陪着母后一块同仇敌忾说些陆寒的废话。
如若不然,太后便会将一顶大大的“认贼作父”的帽子扣下来,让她百口莫辩。
女人嘛顾之澄已经从太后身上看得透透的了。
那便是不要同她讲道理,只要同她一块笑一块恼便行了。
应付完太后,顾之澄一觉睡到了天亮。
许是因为路途奔波,回来陪太后做戏又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顾之澄睡得很香。
只是刚醒来,还未用膳,田总管就送了份文书过来。
顾之澄粗略看了一眼,眉心便浅浅皱了起来。
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文书上写着,北荒之地外,与顾朝疆域相邻的蛮羌族遣了一队使者来顾朝进贡。
蛮羌族是依附于顾朝的一个大部落,在北荒之地外,也有数万族民。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