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太多的点心,但陆寒却未禁她的瓜果,每日吃上两碟,倒也能解解馋。
最主要的是不必读书写字,也不必批阅折子,更不必日日早朝,上一世劳累惯了的顾之澄这才发现,自个儿以前是错过了怎样的人生体验。
只不过她似乎注定是劳碌命,这样的日子不过三日,就被太后知晓了。
这日辰时刚过,顾之澄刚消了早膳的食,正打算唤翡翠去御膳房给她叫一碟点心过来,却听到田总管过来禀告,太后过来了。
顾之澄心一凛,有了些不好的猜测,转眸朝陆寒看去。
陆寒若有所觉,掀了下眼皮,恰好与顾之澄四目相对。
似乎是看出了顾之澄眸里藏着的慌乱,陆寒声音镇定如巍峨山峦,“陛下安心看书便好。”
顾之澄莫名就觉得心安了些,连忙拿出桌案最底下塞着的那本礼记礼运,状似认真地看了起来。
陆寒见顾之澄如此这般迅速便能换了一副模样,高挺的鼻梁之下,溢出一道轻轻的冷哼来。
这小东西倒真是惯会装模作样的骗人,也不知道自个儿以前被骗过多少回,日后一定要当心一些。
太后很快便走进了御书房,穿着条雪里金遍地锦滚花镶狸毛长裙微微曳地,珠翠辉辉,雍容华贵,只是美眸中蕴着一股子怒火。
绕过紫檀木蝠纹镜心屏风看到陆寒之后,这股怒火便有了宣泄的出口。
“摄政王真是好大的能耐。”太后殷红的唇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哀家听说,如今你不仅将折子全搬来了清心殿批阅,还独自一人担任澄儿六艺的老师”
陆寒敛了敛淡淡的眉眼,只沉声拱了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狠狠蹙眉,拂袖坐下,一脸冷色地看着陆寒,“摄政王既然知晓自己为臣,哀家为后,自然也应当知道澄儿才是一国之君,是顾朝未来的希望,又为何如此算计她前脚给她安排些贤德的老师,后脚又全撤了去”
“摄政王先是改革早朝制度,由一日一朝改为十日一朝,如今又从澄儿的学习下手,你的心思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些”太后斜瞥了陆寒一眼,话说得非常直白。
陆寒脸色未变,仿佛全然不觉得太后是在说他。
顾之澄站在身后,脸却煞白了一些。
母后不知陆寒到底有多狠,可是她知道。
会咬人的狗不叫,陆寒现在越沉默,则潜伏的危险便越大。
更何况,早朝制度是她主动提出的注意,至于学习陆寒本是为了她好,才撤了那些老师想亲自监督她。
不过是被她点醒了之后,才放任自由随着她的性子去的。
想到这里,顾之澄不愿太后再得罪陆寒,连忙扯了扯太后的袖口,细小的指尖遮住袖口上绣着的艳艳芙蓉,小声替陆寒解释道“母后,也不是全是你以为的这样的,小叔叔他”
“小叔叔”太后明显高了两度的婉转嗓音打断了顾之澄说话,美眸中起了点点不可置信的异色,“澄儿,你喊他什么”
顾之澄小脸白了白,小心翼翼斜瞥了一眼陆寒,不敢说话。
“澄儿。”太后娇艳的容貌越发严肃起来,虽有万种风情,却逼得顾之澄不敢直视,“你如今这样,与认贼作父有何二异
太后明显气盛,直接站起身来,潋滟的眸光里翻涌着的都是盛怒的情绪,“澄儿,哀家对你太失望了”
不再给顾之澄任何解释的机会,太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