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呢担架快把病床推出来接人快点”
鲜血不断从肩膀落下,染红了他的衬衫。
童青轻轻咳嗽,每一次都让嘴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
她紧紧抓着陈队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嘴巴动了动,声音很低很低。
“谢谢”
陈队眨了眨眼睛,鼻尖发酸,脚下的步伐却没停。
童青拼死地长大嘴巴,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们。”
话音浅浅落下,消失在唇齿之中,慢慢闭上眼睛,彻底没了气息。
陈队快步跑进来,大声呼喊着,叫来几个医生,着急地将背上的人放在病床上。
“快快点”
医生迅速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纷纷摇头。
“来不及了,头上的伤太严重,人,已经死了。”
“不可能”陈队着急道“今天早上我去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旁边的小警员也跟着点头。
“对啊,童青头上的伤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一直好好的,没看出不对的,今天也一直在监狱里,不可能有新伤。”
医生轻轻拨开童青的头发,露出藏在里面的伤口。
笃定道“不会的,这么重的伤势,就算送到医院也回天乏术,能撑上几个小时就已经顶天了,怎么可能几天我们绝不会看错。”
闻言,所有警员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朝病床上的人看去。
童青面色煞白,双眸紧闭,嘴角带着笑。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一言不发。
刚才已经让医生仔细检查过,童青的伤十分严重,那是致死伤。
可如果这样,这一周以来,他们看到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一只手掐断薛成康脖子,直接捏碎玻璃杯的人,又是谁
陈队将带血的衬衫脱下,只穿着一件外套。
突然想起之前童青自首时,曾经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她似乎已经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他突然停下步伐。
“童青死的事,不要说出去,也不要报告,就说她已经送去监狱关押了。”
“陈队,这不符合规定”
“只是不报道而已,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陈队朝几人挥了一下手臂。“回去我自己和局长商量。”
警察局牢房中。
胡熊还在等待审判。
他随性地坐在地上,右腿弯曲,手肘搭在膝盖上,头向后仰靠在墙壁上,闭目似乎在思索什么。
半晌,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冰冷无机质的光。
“还是笨蛋一个。”
声音很轻,只停留了瞬息,甚至还没传入别人耳中,就像是碎布,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明明只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就可以远走高飞,却还是固执地要遵守自己的规则。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笨。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内,五指张开,似乎在端详什么。
下一秒,又缓缓合上手掌。
在手握拳的瞬间,整个人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队几人刚从医院回来,一来到监牢往里一看,就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倏地停下脚步。
“胡熊呢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