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破布老虎一样瘫坐在自家小院里,看着被盛放在精美碟子里的两块红烧肉,眼泪止不住地在心里流。
一大食盒的肉,现在就剩这两块了,还是他亲爹大发慈悲,分给他跑腿的辛苦钱。
今天晚上,家里的各个院子都是其乐融融,那些冷心冷肺的堂表兄弟都在享用美味,那都是他十二郎的肉啊
十二郎抽了抽鼻子,恨恨地将那两筷子肉都塞进嘴巴,用力的咀嚼,像是在嚼那几个坏兄弟身上的肉。
呜呜呜呜好吃,好吃
越嚼越香,心里更憋闷了
正难受的时候,忽听耳边响起了两下敲门声。
封慷抬起头,见大哥正站在门口,手中还提着一只食盒。
“听说你晚上没吃饭。”
封大公子的视线在小案桌上转了一圈,微微挑眉。
“脾胃不佳”
十二郎这个气啊,扭头不想搭理他大哥。
可下一刻,他又被一阵熟悉的醇香勾转过脸来,之间大哥将手中的食盒打开,露出里面承装整齐的菜色。
四个小方格中,放的竟然都是红烧肉
十二郎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他觉得他大概是被那些个坏蛋气出癔症了,竟然快看到大凶兽带着一盒子红烧肉来看他
“怎么,你不吃”
“幻觉”中的大凶兽指了指满当当的食盒。
“这是墨宗大婶特地给你烧的,说看你特别喜欢,怕你长身体的时候不够吃。”
“大婶说离开坞堡前,宁矩子叮嘱过要照看你我兄弟,你这次有口福了。”
听他说这话,十二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不忘朝嘴里塞肉。
“呜呜呜呜呜婶子待我太好了还给我留了吃食,比那些狗屁兄弟好多了”
“他们都都欺负我,抢我的饭菜,呜呜呜呜呜,欺负人”
听他这样说,封恺忽然嗤笑一声。
“欺负你怎么了,是你自己没能力护住,偏还不知道要遮掩,被抢走也是活该。”
这话封小弟不爱听。
“咋能这样,我比他们都小呢,婶子都知道偏疼我”
“小怎么了”
封大公子反问道。
“你和非弟的年纪差不了两三岁,人家造了水泥火炕水坝纸张,你心里真没什么想法”
“你和我一起上战场的时候,那些胡人可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就让着你放你一条性命”
“牛婶心疼你,那是因为宁矩子的叮嘱,这是情分。人家不是爹娘,又不欠咱们家什么,不是因为你小就应该照顾你。”
“所以你保不住自己的东西,就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最近我和爹都有事要忙,也没工夫管教你的功课。听说非弟那边要开蒙学塾,干脆你去跟着去学学吧。”
啊
封小弟呆愣住了。
他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拐到他念书这件事上,他们刚才不是在说红烧肉吗
“可是可是大哥,我已经开蒙了啊,家里有请先生教我们我识字的我不用再去学。”
封小弟垂死挣扎。
他不想上学,家里之前请了个酸腐,一天天就知道摇头晃脑地念经,不然就让他们背书,也不给讲解书文的含义,还总跟他爹告黑状。
他有一次听那酸腐在背后念叨,说他们这些军户子天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