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你所说,能产出更多的布匹,让百姓获得更滋润,于我封家和边军也是大有好处之事,恺没理由阻拦。”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宁锯子的房子走,言谈之间甚是投机,在宁锯子的盛情邀请下,封大公子准备留在墨宗蹭一顿午饭。
牛婶子的酱油终于快要出坛了,这两日像是打了鸡血,频频找宁锯子商量菜谱。
宁非会吃,可他从没亲自动手做过,只知道酱油的简单用法,帮不上太多的忙。
但只有这些,对于牛婶子也已经足够。
她蓦然发现除了酱炒,竟然还有红烧这种新的做法第一滴酱油渗出的时候,牛婶子守在酱缸边,小心翼翼尝了尝味道。那一瞬间之后,她站在原地许久不曾动弹,吓得宁锯子还以为酱油的酿造过程中出了纰漏,发霉变质成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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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下怎可能有如此鲜美之物”
牛婶子梦游一样的转回身,一脸茫然地看向身后的少年。
“矩子,这油这油真是用豆子酿的”
听她这样说,宁非反而放下了心。
他嘿嘿一笑。
“这油不是婶子亲自酿的嘛,怎么还问我呢”
“不是”
牛婶子回过神,惯常泼辣爽利的女汉子竟然也有了几分羞涩。
“我这不是怕自己尝的不对嘛王婆卖瓜就觉得自家的好吃”
“噢。”
宁锯子点了点头,一脸轻松。
“这事好办。”
“这两天梅大娘要回坞堡送账本和银钱,梅大娘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你让她尝尝好不好吃不就得了”
于是牛婶子开始热切期盼梅大娘回堡,她现在也不因为织布坊的火爆而郁闷了,全心全意扑在酱油上,把那几个酱缸当宝贝一样守着,除了宁非以外,谁都不能靠近一点。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梅大娘回坞堡交账。牛婶子也不和她客气,直接递了一小碟酱油给她,言说这是食间造出的新酱料,让她给品评品评。
梅大娘对牛婶子认可自己品味这件事十分受用,
帮忙也格外尽心。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尝,然后闭上眼睛砸吧嘴,好半天之后,才略惊讶地看向牛婶子。
“萍花养的猪出栏了么”
啊
牛婶子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给问愣了,不明白自家酿的酱油和萍花的猪有啥关系。她正想再问,却见梅大娘矜持地点了点头。
“没错了,这就是醢了。”
她晃了晃碟子,拿出当红舞姬的派头。
“萍花劁出来的猪肉没有腥臊之气,研碎之后用酒曲拌均,要晾晒多日才制出如此鲜纯的醢吧”
不不不。
牛婶子一个劲摇头。
“哪能用金贵的肉做,这就是豆子酿的。”
“啥豆子酿的这明明还是肉醢啊”
梅大娘大惊失色的表情让牛婶子十分受用。她现在是真相信矩子没有善意安慰她,她酿出来的酱油和肉造的醢差不多呢
这见识就是对厨子最高规格的褒奖
喜得牛婶子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不出门,专心致志研究这新鲜的调料,生怕自己手艺不精,糟蹋了矩子的好方子。
据说牛婶子今天出关,是以宁锯子也放心大胆地请暮野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