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窗还开着, 夕阳的余晖落在木质的桌子上。那里, 少年瘦骨伶仃的手指安安静静地搭着桌面。
橙红的夕阳照亮了瓷白的手背、淡青色的血管、指骨分明的细瘦指尖, 稀释了四周缓缓蔓延开的昏暗,温柔而缱绻。
馥碗半垂着眸, 凌厉精致的眉眼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和了锋芒毕露的锐气。
他微微偏过头听着罗域说话, 漆黑的桃花眼看着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匕首。
罗域此刻和他离得很近, 长长的胳膊轻松地搭在他靠着的椅背上,垂下的手掌还能碰到他的肩膀,身体半倾过来, 乍一看仿佛要将他搂进怀里一样。
但馥碗知道男人这样仅仅是为了方便跟他说话,并不怎么留意,只是俩人凑一块说话说得久了,他本就敏感的耳垂被对方带来的热气烫得有些不习惯, 又缓缓侧了侧头, 拉开一点距离。
他在专注听罗域说话,没注意到此时此刻旖旎温暖的氛围。
罗域却看着馥碗下意识转头的动作和晕红的耳尖,哑声笑了两下。
搭在椅背上的那只手原本垂落在馥碗肩膀上, 此刻正好抬起, 轻轻捏住了少年另一侧的耳垂。
粗糙火热的指腹捏着同样微烫却温度低很多的白嫩耳垂, 力道微重地揉搓了一下, 又很快放开了。
馥碗被搓得耳尖瞬间爆红, 整个人也绷紧了。
搭在桌上的手指倏得攥紧, 他撩起眼皮直勾勾地瞪过去, 说:“别搓我耳朵。你身上太烫了。”
“很烫”罗域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说:“知道了,以后夏天不碰小朋友。”
罗域身上的温度确实常年热得惊人,但平时医生怎么查都查不出他身体有什么毛病,他自己又完全不怕热,夏天都能穿风衣和军装,体质奇得医生都觉得惊讶。但夏天天气热,馥碗被摸了肯定觉得不舒服。
馥碗闻言看了一眼男人,轻声说:“快习惯了。”
罗域眼角眉梢顿时带上了喜意,哑声说:“乖。”
馥碗听出了男人的高兴,抬头看过去,就撞见了那双眼睛里满溢的宠爱。
他对这样溺爱的眼神并不陌生,罗域经常那么看他,只是到底年纪小,不明白其中代表的含义。
所以,馥碗也没躲开,只是催促道:“你话没说完。”
罗域承认了自己就是地牢里送盒子的人,又说是叮当猫,后面的细节却没解释。
罗域闻声顿了顿,反而问:“小朋友就不惊讶”
“惊讶。”馥碗点了下头,认真地说,“但那个人是你,很好最好。”
他换了一次说辞,看起来也不抗拒,意义不言而喻,罗域眉眼柔和下来,哄道:“这样就很好了。”
馥碗见男人这么高兴,想了想多解释了几句:“以前没有朋友,你挖通井,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话,过节也有礼物和蛋糕。三年就过得快一点。”
他在地牢里,从来没人能跟他交流,除了无止境的训练和实验,他一无所有。
可是有一天,有人挖通他每天跳下去的那口井,给他送了枪和匕首,告诉他怎么用才能保护自己,教会他应付和欺骗研究员,以此来减轻自己受到的虐待,会安慰他不要害怕不要慌张,那个人已经在努力准备救他了。
“超级人种”实验这件案子,早在馥碗六岁的时候,特殊部门就已经立案了,却经过了七年都没能解决,有权限负责调查的人手里却没有任何线索,根本找不到研究团伙的大本营。
而有能力破案的罗域却因为太过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