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又毁掉了一副床板,暴躁地像回到少年时期。
那时候的他刚刚成名,身负无穷无尽毁灭天地的力量,无人管束,更无人能拦,年幼时候受够的屈辱他全都要讨回来,他的一切仇恨与惩罚建立在屠戮之上。
喷涌的鲜红,痛哭的哀求,统统成了他的战利品。
从前他用最简单的杀戮止住内心邪念的扩散,而现在,面对一个他不愿动手的女人,解决方法成了最难的问题。
抓回她,杀掉她,一切用武力解决的方式在他脑海里闪过,却全都被他丢弃在一边。
抓回她又有什么用她只会恐惧,只会想逃,他不愿意用这种方式留住她。
可他,究竟要怎么做
凌殊努力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要从中寻找突破口,可越是回想,他只能看到她的恶劣,一次又一次无边地恶劣。
他去见她,她想逃。他警告她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换来她嘴上的答应,以及心上的不真诚。
他不知道她一遍遍说喜欢他,只喜欢他的话是真是假,可听了那些,明明不该有触动,他却总是会感到一丝欣喜。
像是握在手里的小东西,终于知道亲近他,用甜言蜜语讨他欢心了。
可现在,他发现,一切只是她的计谋。
她就是那种拿捏着别人的心,得到了,最后却不要,冷冷丢弃的人。
她想要什么她什么都想要,想要把他掏空,是他傻得可怜,一遍遍地主动去亲近她,用温柔去对待她,把她抓到身边,实际她的心永远都在游离。
至于找人天杀的找人,那个纯茗被他忘记了数千年,仙魔大战上她一次也没出现过,兴许她早在仙界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死去。他让穆云清去找人,却连自己都没想明白理由。
只是在开口以后,他看着她眼眸里洞悉到什么的安心,突然觉得,这样让她有个目标,也好。
起码,不至于衬托地他一次次来找她,太过愚蠢。
但事实,他仍然败在了她手里,成为了那个最愚不可及的人。
“师父,我不想参加试炼大会了。”
灵气缥缈充裕的修仙界,凌殊再一次地靠近她。
他看着她被三个男人相环,亲密的姿态,他恨不得将三人当场斩杀,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先不说她会怎么想,仙魔之间恒定的条约,不用于他轻易僭越。
条约凌殊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这种能找到漏洞的东西,不会阻止他太久。
他跟随着她回到承邬宗的弟子居,那是他熟悉的地方,曾经的十天,他在有她的地方填满自己的痕迹,然而如今,那些痕迹早就被她无情销毁。
简陋的房间恢复冷硬,除了窗前那三盆绿色,凌殊看着,迁怒地想要毁掉它们。
他闭眼,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睁开眼,隐蔽而执着地看着她,目光不再温柔,近乎贪婪。
她在打坐,如同履行她对那三人说得,一心修炼。
他敛息,无声无息地靠近她,走到她身边。她没有任何发现,满目清冷的模样,好似真的一心只有修炼。
明明知道她不会察觉,他还是屏住呼吸,接着伸出手,轻轻的,刻意压制了靠近的速度,触碰到了她的眉心。
指尖碰触的瞬息,她意识一沉,坠入昏迷。
他抱住了她,如从前数次一般,将她轻松地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