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飞瑜进门之后还有点晕眩。
坐在沙发上后, 明小棋小声说“小毛哥,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走的是同边路呢。”
什么同边不同边的, 毛飞瑜现在只想从顶楼跳下去。
家里的阿姨沏来热茶, 姜棋坤从偏厅折回来,一身绸质的衬衫飘逸俊朗,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随意。”
毛飞瑜下意识地站起身。
姜棋坤盯他一眼, “怎么了”
毛飞瑜也回看他一眼, 眼里是乱七八糟的情绪。
姜棋坤还是那句,“我让你随意。”
毛飞瑜跟被点名的小学生似的,立刻规规矩矩坐下。
明小棋在旁边低头忍笑。
姜棋坤望她一眼, 不轻不重道“你是越来越胡闹了。”
明小棋眼睛直眨, 立刻坐直了些。
“我这个女儿, 毕业后说想去基层锻炼。她自己也喜欢这个行业,我就由她去了。”姜棋坤看向毛飞瑜,“她从小就被我和她妈妈惯坏,做事难免有任性不周到的时候,你是她领导, 也请多包涵。”
毛飞瑜镇定下来,礼貌答“姜老师言重了,小棋勤奋优秀,她做得很好。”
姜棋坤静了两秒,“你叫我什么”
“”
“我记得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叫我的。”
毛飞瑜背脊上的汗登时如雨下。
怎么忽然就记起仇来了。
姜棋坤情绪未能明辨, 留下似是而非的这句话后, 又热情地邀请他去花园看花。看完花又去品茶,品完茶再去楼上书房看字画。
毛飞瑜算是明白了, 姜棋坤这是不动声色地考察他呢。
幸亏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见识也还过得去,所以不管哪行业,他多能说上几句。粗浅皮毛,既不装腔作势,也不洋洋自得。谦虚有礼地往长辈面前一站,很顺眼。
不多久,明婉从画室回来,见到毛飞瑜并不惊讶,约莫是早知他要来。她笑着打招呼,“毛先生你好。”
毛飞瑜受宠若惊,“明老师您好”
明婉是国内知名画家,平日很少露面,作品千金难求。她与姜棋坤伉俪情深,在圈内是一段佳话。毛飞瑜忽然反应过来――
姜棋坤
明婉。
明小棋是随母姓
小毛哥风中凌乱了。
闲聊一会,两长辈把空间留给小年轻。明小棋笑着说“小毛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呗。”
“这是客厅,那边有个侧厅,你来看看花园。”
一到花园,毛飞瑜就拽住她的手往墙角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压低声音质问。
“你也没问我呀。”明小棋无辜道。
“”
ok,我气不死。
毛飞瑜冷静下来,松开手,“弄疼你了没”
“有点。”明小棋把手伸去他面前,“你吹吹就不疼了。”
毛飞瑜无语,鼓起腮帮,猛的一口大风吹,“呼呼呼”
明小棋笑着躲,“痒”
毛飞瑜压根不敢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他不仅误会姜棋坤乱搞,还侮辱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糟老头子。毛飞瑜两眼一闭,背脊又冒冷汗了。
他切齿咬牙,诸多无奈,“我这次算是栽你手里了。”
明小棋挠了挠鼻尖,“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爸当了几十年演员,知道他的人多。他不希望我受影响,所以从小就把我送去邻省上学。”
“你父母既然不希望你进这个圈子,你怎么还入了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