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将方向盘打了个转儿,说“那就到了再看。”
车子在九曲回环的立交桥上绕行,顾新橙的心事亦是百转千回。
她的舌尖轻轻抵着后槽牙,那里曾经生长过一枚隐隐作痛的智齿,现在它已经不见了。
她记得傅棠舟逗她时说的那句话“那你想当我家什么”
顾新橙为此失眠一整晚,粉红泡泡里全是少女时期的幻想她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再给他生两个孩子,最好一男和一女。
聪颖如她,一旦陷入爱情,曾经远大的梦想变得平庸。
可谁知有朝一日这样平庸的愿景竟也会成奢望。
这顿饭顾新橙吃得食不甘味,即使是她爱吃的江浙菜,她也鲜少动筷。
傅棠舟点了一道河豚,她一口都没吃。
他们的口味似乎并不合,现在却坐在同一个餐桌上若无其事地共进晚餐,不知是谁在迁就谁。
吃饭完后,顾新橙说“我要回学校。”
傅棠舟用热毛巾将手指擦拭干净,说“不去林云飞那儿了”
顾新橙摇摇头,嘴角扯了一丝苦笑,说“我要准备考试。”
傅棠舟“不是已经考完了”
顾新橙“还有期末考试。”
傅棠舟神色晦暗不明,只说了一句“好。”
他没再多问,拿着车钥匙送她回学校。
顾新橙没骗他,她真有一门课即将期末考试。
学校规定每学期至少要选一门课,大四也不能例外。
于是顾新橙选了区块链金融这门课,老师从不点名,期末考试水水的。
这是一门晚课,顾新橙没怎么去上过。
别的同学在上课时,她通常在等傅棠舟回家。
顾新橙不是爱翘课的学生,她大学期间翘课,几乎都是为了去见他。
她经常一边看书一边等他,偶尔他回来得早,会在她看书的地方先要她一次。
有时候是起居室的沙发,有时候是书房的躺椅,有时候是客厅的地毯。
家中一切可能的地方,他们都尝试过。
他对这件事似乎有浇不灭的热情,而她总是被动的那一个。
快乐或者痛苦,只要是他给的,她都愿意受着好在大多是极致的快乐。
车子驶入顾新橙熟悉的街道,她让傅棠舟停车,他却视若罔闻,径直开进了校园。
a大的校园大得能开公交车,车子畅通无阻。
眼见着离宿舍越来越近,顾新橙莫名有点儿心慌。
上次当着江司辰的面上了他的车,也不知有没有被熟人瞧见。
傅棠舟打了转向灯,问她“停南边儿行么”
顾新橙愣了一下,她方向感不太好,常常被北京人口中的“东南西北”绕晕。
每一个北京人大脑里都像是装了指南针,不论到任何地方都能依靠本能分清东南西北,傅棠舟也如是。
顾新橙正在根据周遭的景物推算此时此刻的方位,傅棠舟补充了一句“你右手边儿。”
她往右边一看,不大的停车场里正好有几个空车位。
顾新橙点点头,于是车子拐了个弯,在停车场隐蔽的角落里停稳之后,顾新橙松开安全带。
她说了一句“谢谢”,手指刚碰上门把手,车却忽然落了锁。
她疑惑地回头看他。
傅棠舟手如游蛇,环住她的腰,压低嗓音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