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谁也不肯低头给谁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隔了五年。
手机那头嘟嘟声自动挂断,周围又陷入一片安静。
暴露在空气里的指节被冻得发冷, 耳边手机没再亮过。
足足一分钟过去后, 路无坷才拿下了耳边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手机机身泛着凉。
屋里没开灯, 四处化不开的浓墨。
路无坷按亮了手机,一小方白光落在她脸上,皮肤冷色调的白。
睫毛细尾巴微翘,鼻尖小巧挺翘,被冻红了一小点。
她看着手机, 按下他的号码, 回拨了过去。
然而几秒寂静过后,那边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女声。
他关机了。
臭脾气。
路无坷吸吸鼻子,倒不是因为难过, 只是因为冷。
她把手机放回了床头, 拉过被子翻身睡了。
路无坷醒来白天没事干,今天两节课全排到晚上去了。
一大早她又起来捣鼓早餐,阿释被闹钟吵醒惺忪着眼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路无坷早餐都做好了。
阿释一个不吃早餐的人这几天胃都给路无坷养成了不吃早餐不行。
路无坷还在那儿弄摆盘,阿释连妆都化好了。
她走过去从盘子上拿了块烤面包咬进嘴里“路无坷,你昨晚几点睡的”
路无坷扎了个丸子头, 穿着宽松的白毛衣, 一截天鹅颈又白又直。
她弯着身往黄瓜片上叠了片胡萝卜“不知道。”
阿释在椅子上坐下了,看她摆盘“弄的什么玩意儿呢”
路无坷“不知道。”
“我寻思着你这是拿我当试验品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
“好你个路无坷, 等着养我吧你。”
路无坷笑。
阿释在看手机里的消息, 刷着刷着吐槽“这邵司泽是不是有毛病, 大半夜发消息问我家地址。”
她不假思索地翻了个白眼“这肯定下半身又忍不住了,搁平时屁都不跟我放一个。”
阿释吐槽邵司泽的话有一箩筐,一顿早饭吃下来就光骂人了。
她吃完饭在玄关那儿穿鞋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问路无坷“今天白天都没事儿干,准备干嘛去呢”
路无坷还在餐桌那儿慢吞吞吃早饭,瞧了她一眼“回老房子看看。”
“你没把那房子卖了”
她摇头。
阿释上班还得搭车过去,时间快来不及了,她去开门“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儿啊,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没等路无坷回答门就在她眼前嘭地关上了。
阿释性子一直这样,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凡事不拖到最后她浑身不舒服。
阿释走后路无坷还一个人吃了很久的早餐。
把碗筷给洗了之后,她换了身衣服后拎上包就出门了。
其实打回澜江那天起路无坷就一直想回老家看看,奶奶走的时候不仅给她留了一笔钱,连房产证都给了她,那上头是写的她的名字,奶奶什么都没有留给路智远。
从这儿过去还有段距离,路无坷跟以前每一次从学校回家一样到客运站买了张大巴票。
上车她照旧挑的后面的位置坐,就这么件小事,却突然让路无坷很想很想奶奶。
她刚上大学那会儿每次奶奶都会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