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四散逃窜,恨不得离那个地方远一点儿。
只有路无坷站在原地没动。
她像是麻木,又像是在感知。
那头沈屹西一脚踩在了男人小腹上,抓着他头发往下拽迫使他昂头。
他的左臂被啤酒瓶切口划了长长一道,流了血。
人头身影攒动,路无坷看着他。
人都说沈屹西是狂妄的。
曾经路无坷没信。
那人永远懒懒的,凡事在他那儿都跟过眼云烟似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原来这人也是有棱角的,刺得人血肉发疼。
路无坷站在那儿没动,她看见沈屹西侧头朝她看了过来。
穿过人群,他的眼睛沉静而有力。
路无坷和他对视。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那么一两秒。
她没挪开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动。
沈屹西收了脚,慢慢直起身,拽着那人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人声吵闹,彩灯流转。
夜色四分五裂。
他在这破碎的世界里朝她走来。
路无坷站在原地没动。
男生身高腿长,没一会儿便到了她面前。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花臂男即使是个在道上混的,可碰上沈屹西这种不要命的,只有被揍得半死这一条。
走近了路无坷才发现沈屹西右眼眉骨上也被划了一小道,渗出了点儿血。
都这时候了沈屹西居然还有闲心逗她“刚不是想揍人”
沈屹西刚估计就挑着这人揍,那男的已经被打废了半条命。
他跟拎破布袋似的把人推到她面前。
她不甘心,他就把人送到她面前。
花臂男不愧是个在道上混的,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那把贱骨头却还是不肯低下,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凶狠。
路无坷和他对视。
沈屹西也不开口打扰她,插着兜在一旁悠哉地看着。
那头打成一团的他也不用管,有齐思铭他们在。
他就陪着她在这儿蹉跎。
花臂男刚是见识过这女孩儿身上那股劲儿的,知道她那张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不可信,对着她嗤之以鼻。
路无坷眨了眨眼,转身从旁边台几上拿了瓶酒倒了杯酒,她直起身,说“把这酒喝了。”
他对她做什么,她还他什么。
花臂男冷笑了声“喝个屁,老子不喝怎么了”
沈屹西似乎是觉得吵,微偏头掏了掏耳朵,啧了声“嫌自己声儿太大是吧小点儿声,吵。”
花臂男很凶,路无坷却一点儿也不怕,她问“你不喝吗”
花臂男冷哼了声。
路无坷散漫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事儿好像就这么过了。
就见路无坷走上前掐住他下巴,使劲往他嘴里灌酒。
她用力得指尖都白了。
她也不管花臂男的挣扎,直到灌到酒杯不见底。
沈屹西没阻止她,就那样垂眸看着她。
花臂男被酒呛得惊天动地,路无坷弯身把酒吧放在了台几上,拿起了压在酒杯下的那十几张红钞。
花臂男眼睛发红地看着她,面前这个女孩儿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路无坷回视。
她跟往他嘴里放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