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总比当年当众表演天破王凉要好多了。
3
屋子里还留了一面镜子备用,我把它扶起来,又把斗笠边的白纱拉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我的这张脸。
在此之前,我的脸长得很像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严肃得到了骨子里的人,不苟言笑,母亲却偏偏喜欢浪漫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们两一直合不来。她实在不喜欢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而当我偶尔松动了表情时,她对着我也才会有一点柔软的情绪裸露出来。
而现在这张脸我开始遗憾为何我出生时不是这张脸了美丽的,温暖的,柔软的,看上去十足地会讨她喜爱,硬朗的棱角也柔和下来,隐隐约约竟然透出几分我印象中母亲脸庞的影子。我挑了挑眉毛,学着那个温婉的妇人朝镜子里的女孩笑了笑。
我已经开始喜欢这张脸了。
最近所有人都忙得不得了,我要么就是在深山野林里带玄弥,要么就是回主公宅邸或者蝶屋开会,偶尔在旅途中突然遇到熟人,也就只能结伴走一路再各做各的任务去。昨天遇到猗窝座也是这种情况,他要往城镇里去送信,我就带着孩子跟他走了一段,这才遇上个能性转的鬼。
我习惯性地绕着蝶屋旁边的山路巡逻,走了半天发现风景不对。我明明是围着山外圈走的,为什么越走还越看不到山下的房屋和灯火了我在某一棵树下停下脚步,试探着拿指甲划了一道十字,然后转头按原路往回走。
鬼的视力在夜晚是不受影响的,但因为我突然下降的体质问题,能见度也低了很多。我把火把举起来,降低了走路速度,唯恐被脚下的藤蔓绊一跤咕噜咕噜直接滚到山下去。死倒是不会死,到时候一脸血爬起来吓到山下的花花草草小朋友怎么办啊。
我又走了一段路,手里的火把突然被一阵风吹灭,我把它收起来,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景色停住脚步,伸手去摸其中一棵树的树干。
明明显显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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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破事啊。
我悠悠地叹了口气,弹指搓了团火出来。火光映亮了面前探出伸向我脖颈的树藤。那藤蔓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很人性化地顿了顿,换个方向把我的斗笠给掀了,帷幔上系着的风铃叮铃铃铃落到地上,我抬起头来,心想还好出门前找个绷带把右眼缠上了,不至于让这只鬼认出来我就是那传说中的二五仔。
“什么啊,原来你也是鬼啊。”那藤蔓很利落地收了回去,鬼魅般的声音围绕着我响起,“都是自己人就早说嘛,我还想着好久没吃过女人了真扫兴。”
我弯腰去捡起那斗笠,露出一个谦逊的笑来“抱歉抱歉,我是刚刚成为鬼的,冒犯了大人真是对不起。我只是实在饿了,才走错了路,不知道您是”
“你不认识我难怪是新鬼啊。”如同小孩子般稚嫩的声音诡异地扬起来,“那你记住了,本大爷是上弦之六茛鬼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如果你能带几个女人过来孝敬本大爷,那我罩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那边已经洋洋洒洒地自说自话起来了,我十分习惯地微笑着迎合。拍马屁谁不会嘛,我当年在花街上陪上一位上弦之六喝酒说好话的时候你这个鬼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要不是我把你的还没上位的前任眼疾手快地给解决扔紫藤山上去了,这个位置你根本就别想。
这只鬼失去的时候应该年纪不大,被我吹了几句就飘飘然地开始吹嘘自己杀了多少多少人,我点头一一记下,一边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套情报,一边越来越想在这里就搞死他。
但是不行,现在已经是决战的前夕了,鬼和人之间有种诡异而违和的平静,谁也不动谁,就像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