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接过去,和我一起原地坐下。我把最后一管带着的血拿出来喝,树林,阳光,清新的空气。要不是周围诡异到令人发指的环境,我真觉得这是一场不错的野餐。
“一个是砍树。”我指了指太阳,“太阳的位置这么久没变过一定有古怪,所以我们随便选一个方向我推荐往太阳那边砍树,一路砍过去,算是锻炼体力。”
玄弥没反驳“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直接烧了。这一片都是木头,烧干净也不用费多少功夫,”我挠了挠脸,“我个人还是不太推荐啦、这么大一片森林浪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周围落座的人家所以我们先试试砍树实在不行再控制着火候一路烧出去也行”
他点头应下,把饭团三两口吃完,我跟着他把最后的血液一饮而尽,干净的管子收回兜里,起来陪他一起砍树。大哥在临走前又给我塞了一把他削好的木剑,我试探着对着一颗不太粗大的树砍了一下,发现居然砍得断。
就怕折啊嘛,大不了出去后再自己削一把新的。
我放宽心,跟着玄弥砍萝卜一样向前不断挥刀,顺带着和他说自己在指导书上看见的怎么样挥刀力气消耗得少,怎么样手腕用力才不会太过酸痛,他果然是努力且好学的好孩子,一脸认真地实践着应用练习。我也就真的是按照指导书上的念,顺带着自己调整姿态不至于太累。
直到我们两个再次完全都没有力气瘫在地上了,无尽的树林还是没有尽头。我用手比对了一下天上太阳毫不动弹的位置,开口问身边躺着的孩子“玄弥,你还有几管我的血”
他诚实地回答“加上刚才你抽给我的,还有两管。”
“全部喝掉,我之后再给你抽。”我平平淡淡地朝我们周围指了一圈,“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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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弥躺了几秒钟,爬起来放火烧山去了。我躺在最中间装死,一边看着天上飘过去细碎的火星,一边细细想着我和玄弥之间作战时的差距。
玄弥的力量使用是热烈澎湃的,几乎是c刁民聚众踢门,k疯狂撕卡时的那种无畏无惧,带着少年人的朝气和勇气,一鼓作气地想着敌方攻过去。他的体术自己本来就有基础,加上后来在几位柱的手下训练,不可小觑。
而我是刀。只能是刀。
出鞘,斩首,收刀。
没有足够的体术,没有拼死的决心,甚至连自己的火焰,也只能投机取巧地自己相处运用的方法。一气不能呵成,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安稳教授他的原因,他从我身上学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和平年代的人身上的脆弱和懦弱而已。我只是靠运气和后天勉强得来的技巧在战场和厮杀间苟下来,哪来他们那么勇敢、那么肯下定功夫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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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火烧了很久,我靠在最中心唯一一棵完好无损的树上晒太阳,面无表情地一管一管抽取自己的血。到后来我都在骤起的硝烟里有些眩晕,就算是站立着也头重脚轻的时候,放火的小孩回来了。
我把血扔给他,干脆两只眼睛都闭上问“烧好了”
“烧好了,我看到有条出去的路。”他把东西接过去放好,“这么多新抽的血,你没事吧眼睛怎么了、被烟熏着了”
“不碍事。”我推开他想要来治疗我眼睛的手,自己扶了扶昏昏沉沉的脑袋,“你带路吧,我知道你大概在哪。”
我的脸色大概难看得不像话,一向听话的孩子顿了顿,却还是伸手来拉住我的手。
他坚持“至少让我带你出去。我哥哥的宅邸在这附近,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