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愣怔地看着我递出的血液,很快反应过来便小心地收起来,然后和我点了点头,从我身边翻下窗户去了。我感慨着年轻人就是好骗,一边翻窗户从我自己的房间那进去,猗窝座还是睡得昏天黑地的。我把他的被子重新又盖了盖,靠着床坐下来,又抬头看了看他露出被子的手臂。
有点想抽这家伙的血给玄弥试试了。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遗憾地放弃。因为我既不知道怎么掌握和使用他的力量,也不知道这么干之后会被社长揍多少遍。这房间的采光很好,位置也很好,我把一直收着的指导书拿出来继续看。当年大哥就是靠着这三本书苦苦学习练习成为柱的,我不需要练习到柱那种程度,所以只要吸取知识,知道在何时能看见空隙、在何时需要挥刀便够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减轻工作量。
我打算在这几天把这本书看完,然后带着玄弥出门去历练。我实在是不会如何教育人打架,也没办法从自己也苦手的体术或者刀法上下手,就只能从实战上让他汲取经验。从上次我们从锻刀人的村子回来的那一路看,山林里的鬼还真不少,而且能避免危害到平民,也不至于一直在这修房子。
再晚一些的时候玄弥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不少烧焦的印子,但很高兴地跑过来告诉我鬼物已经被斩断脖子死亡了。我一边打趣着说没烧山吧,一边用圣炎给他治疗伤口,顺带着和他说了之后要离开的事情。玄弥不出所料地有点惊讶,但很快就告诉我要和炭治郎他们告别再收拾东西,便匆匆从窗户跳了出去。我一句再留几天也没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失笑着摇头。
“离我们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把猗窝座伸出被子的手塞回去,“真是太好了,你说呢”
沉睡的鬼物当然接不上我的话。我不甚在意地替他拉好窗帘关好门,又拍了拍室友的狗头,出发去和大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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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头发的青年不出我意料地愣了一下。
“是嘛。”他一向元气的声音低落下来,“我还以为你会多住几日呢。”
他微微垂下头来,眉眼间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可以称得上是失落的神色。我歪头看他,一时没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他蓬松卷曲的头发。拥有实质的阳光在我指缝间趟过,我有些失神地注视着他同样如同燃烧的太阳一般橘红色的眼睛,下意识地露出微笑来。
啊,不愧是本尊,比我的假毛好摸多了。
大哥似乎也没意识到我会突然摸他的头,但还是顺从地把头低下来一点点给我,然后顺势伸手抱住我。他的身体实在很温暖,像是我在家喜欢用的热水袋,我安抚性地回抱住他,顺便拍了拍他的背,认认真真地听着他和我絮絮叨叨一路上要注意的事项。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等到他完全说完,我才出声回应他,“估计在我带着玄弥历练完之后,就要一起去解决掉无惨了。”
他抱住我的手紧了紧。
“在那之后,我必须要和猗窝座做个了断才行。”我没有停下拍背的动作,“你第一次见面和我说的话,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看,我的存在你从一开始也不认可,父亲也不认可,千寿郎在第一面见到的时候,也惧怕我。而我到现在,估计都无法让我那边的父亲和弟弟安心下来。”
“我明白,我本来应该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就该自尽,不让列祖列宗蒙羞的。只是我当时太懦弱,太无力了,我无法杀死他,也无法接受这样苟活而且卑劣的自己。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有了前进的勇气,打倒无惨也终于有了希望。”
“所以,我要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