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见邱言至说那句话的不只有贺洲,听出邱言至言语中的激动与迫不及待的更不只有贺洲。
看邱言至那模样,人家张煜轩要是敢说一声好,他好像立刻就能收拾包裹住到人家家里去。
这种情况,哪是贺洲一句轻飘飘的开玩笑就盖过去了的。
钟雅柏眼神复杂地看了贺洲一眼。
宛如看着一个明明知道伴侣出轨,却为了面子不得不忍气吞声甚至帮忙掩盖真相的可怜男人。
贺洲却心里异常强大地忽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走过去,把病床上自带的折叠桌支了起来,然后把刚刚买的饭放到桌子上说“饿了吗,先吃点饭。”
邱言至看着那饭菜,语气有些犹疑“你做的吗”
贺洲抬头看他“不是。”
邱言至立刻就欢欣雀跃地打开了饭盒。
“你要实在想吃我做的饭的话,我明天晚上做完了给你带过来。”贺洲说。
邱言至动作立刻僵住“”
倒也不必。
“你想吃什么炒米吗”贺洲神色温柔。
邱言至面色唰得一下就白了。
幸好他反应地快,慌忙握住贺洲的手“不吃了,我不想你走。”
啧
张煜轩在一旁听地牙都酸了。
钟雅柏和邱擎苍开始怀疑刚刚邱言至说要和张煜轩一起过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个玩笑了。
因为病床前贺洲和床上的邱言至并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奇特的,谁也插不进去的和谐感。
邱言至吃饭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妈妈的耳朵,他笑嘻嘻地夸赞道“妈妈,你戴上这个耳坠真好看”
钟雅柏伸手摸了摸耳坠,温柔地笑着说“是言言审美好,挑的耳坠好看。”
邱擎苍低咳了一声,伸了下胳膊,故意露出了左手上的手表。
邱言至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爸爸还能这么可爱,眉眼弯弯地笑着说“爸爸也是,戴上手表之后,更凸显出您身上不凡的气质了。”
邱擎苍“嗯,眼光不错。”
邱言至“是贺洲帮我挑的。”
邱擎苍看了贺洲一眼,轻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邱言至没伤到筋骨,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很快就会恢复,他便早早让爸爸妈妈和张煜轩都回了家,只让贺洲一个人在医院陪着他。
“对了,贺洲,车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跑啊,虽然那车速度快,但你怎么动都不动一下。”邱言至说。
“人在发生意外的时候,通常是来不及做反应的。”贺洲停顿了一下说,“而且我本人在车祸发生时容易想起往事,更加无法移动。”
邱言至把巧克力豆抛在空中,用嘴巴接住,咬得嘎嘣响,没心没肺地问“什么往事啊。”
其实邱言至这话刚说出来后,就想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还能是什么往事。
就是那个车祸啊,让贺洲亲眼看着父母在眼前去世的那个事故。
所幸贺洲也没继续这个问题,捡起邱言至漏在床上的巧克力豆,扔到了垃圾桶,问“你为什么救我。”
邱言至愣了一下“啊”
贺洲转头看向邱言至,不甚明朗的光线里,更衬得他眸色深沉如墨,他又问了一遍“今天,险些发生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扑上来救我。”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回答说“因为我喜欢你。”
邱言至瞳仁很黑,映着头顶的白炽灯,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