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一把将他抓起,身形再次踉跄着飞起,手上提着一个大活人,却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崽一样轻松。
“休想逃走”一道剑光突兀而来,若非灰袍老头躲闪及时,险些被刺中头颅。
却在此时,陆一渔的身影伴随剑光落下,直接挡在了两人面前。
“该死”老头闷哼一声,停下脚步,一手将晏危楼抓起,冷笑道,“姓陆的小鬼,你再追啊倒要看看是你的剑更利,还是老夫的手更快”
晏危楼安安静静被他挟持着,不吵不闹也不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半空中的陆一渔,思索着他刚刚用出的剑法。俨然可以力争“最安分人质奖”假如存在这个奖项的话。
陆一渔稳稳立于半空,脸上再不见原先的嬉笑之色,他手中长剑直指灰袍老头,那柄镶金嵌玉看上去极为花哨的黄金剑上,迸发出逼人的杀机。
“放人”
随着他一字一字吐出这句话,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冰冷的剑气在他眼眸中激荡,在他身体周围盘旋鼓荡,好似大江奔涌,汪洋恣肆。
气势威压下,灰袍老头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身体踉跄后退一步,枯瘦是鸡爪的手掌却还是牢牢抓住晏危楼不放。
他得意地笑了两声,眼神在两人间扫过“这么紧张,看样子这小子是你的熟人啊,老夫莫不是抓了一条大鱼”
“不,在下与这位少侠不过萍水相逢。”没等陆一渔说话,晏危楼立刻否认,“彼此甚至从未通名报姓。”
所以别再耽误时间了,倒不如赶紧把他抓走吧:
灰袍老头显然没能领悟到晏危楼这份隐晦的提醒,反而恶狠狠地抓紧了他“小子,别耍花招。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上当吗”
就连陆一渔也会错了意,看向他的目光中露出感动亲近之色“燕兄不必如此牺牲。我陆一渔不是那等人。”
晏危楼“”
不是的,我没有,别瞎说。
“你们沧海剑宗不是自诩名门正道吗来啊,除了老夫这魔头,正好连带这小子一起下黄泉,倒也不亏”听了陆一渔的话,灰袍老头更加得意,像是抓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陆一渔眯起眼睛,怒极反笑。
见此,灰袍老头长叹一声“常听人说沧海剑宗上代最厉害的人物是天剑萧白寂,这一代就属你陆一渔独领风骚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要是那萧白寂在这里,只怕会眼都不眨刺过来”
这老头显然得意忘形过头,小命只在人家一念之间,还有心思在此冷嘲热讽。全然不担心真的激怒了陆一渔,就此陨命。真可谓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陆一渔脸上笑容更深,他突然伸手弹了一下黄金剑的剑身,金灿灿的剑身上,一道剑芒一闪而逝。
“唰”老头一瞬间向后退出一大截。
看见他这副极端惜命的样子,陆一渔这才大笑出声“看来老鬼你也不是不怕死嘛”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又转动了几下手中长剑,明晃晃的剑光在老头眼前飘来飘去。让他面色连变。
“放人。”陆一渔这才收起笑,重复一遍,又道,“这次我不杀你。”
“我陆一渔说到做到。”
“否则,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他一字一句,目光如剑,收敛了笑意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凌厉之色。
察觉到灰袍老头隐隐动摇,身为人质的晏危楼竟一瞬无语。
我只是想搭个顺风车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见灰袍老头脸上明显出现意动之色,陆一渔心中也隐隐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