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察觉到晏危楼的注视,对方的目光
也向他投了过来。浩瀚深邃、似乎永远充斥着悲天悯人的宽容。
晏危楼一眼就猜出了他想要做什么。
“小友可是晏危楼”
晏危楼抱刀而立“是我。”
晏危楼的语气堪称冷淡,没有半点对天人的敬意,倒像是站在平等乃至更高一层的角度在说话。
悬天峰圣主神色未变“既如此,还请晏小友随本座走一趟吧。”
他说话的口吻依旧像个温和宽容的长辈,一只手却已经毫不犹豫地向晏危楼抓来。下方大片楼阁化作齑粉。
这看似简简单单的随手一抓,却让人无从躲避,似乎整片天地都在这只手掌笼罩之下,无论向何处躲闪,都逃不开去。
当实力相差太大的时候,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多余的。
别说是主要目标晏危楼,哪怕是同处逍遥楼内的其他人,此时都有种天倾地覆的惊悚之感。
电光火石间,晏危楼的直觉疯狂预警,身体紧绷到极点。
“我拒绝。”
他手腕一抖,清幽冷寒的刀光挥袖而出,似乎有一轮虚幻的明月自地面上升起,轰然撞向那只倾压而下的大手。
下一瞬,大手被撞得微微一滞,倾泻满地的月光中,少年的身影似乎无处不在,化作镜花水月般的幻影。月光所及之处,他都可瞬息抵达。
曾经进入过天人境界的晏危楼,并不像其他入道大宗师一般,那么容易受到天人领域压制。
那只手掌顿时抓了个空。
“嗯”收回手来,高高在上站在天幕中的悬天峰圣主低头沉思,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疑惑的音节。
哪怕他只是随手一抓,没有用出多少修为,但也不是一个刚刚入道的小辈可以轻易闪避的。这少年不简单
隐约间,他愈发相信墨先生的话了。
“阁下贵为正道圣地之主,这样强人所难,恐怕不太好吧。”
虚幻的明月在半空中融化,如水银泻地般的月光里,少年的身影飞速由虚转实。他在月光中抬起头来,唇角露出一抹微笑,竟有种莫名的危险。
“不知道在下犯了什么大错,竟被一位天人亲自找上门来真是荣幸。”
分明是自下而上仰望的姿态,在他做来却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感觉。
某种不妙的预感隐约在心中浮现,让悬天峰圣主眉心越陷越深,生生挤出了几条竖纹,他淡淡开口
“执天阁阁主亲自批命,小友命犯凶煞,运极不祥,将会危及苍生,是神州大劫之源头。本座身为悬天峰圣主,为天下苍生计,不得不请小友上悬天峰做客,稍加观测。”
执天阁阁主
闻听此言,众人哗然。
这可是一位极为神秘的人物,身份,来历,性别,众人一概不知。此人精通天机卜算之道,只在世间出现过寥寥数次,但每一次“预言”都极为准确。
第一次是三百年前。
这位执天阁阁主算出了从中域三十三州,将会短暂出现通往早已隔绝的其他几域的道路。那时,整个中域神州最令人瞩目的天才,天剑萧白寂,为追寻更高境界,就此离开了中域。
第二次是一百三十年前。
悬天峰一位天人寿尽而亡,只剩下唯一一位天人存在。沧海剑宗与太上道门也同样处于新旧交替之际。
而北斗魔宫蛰伏多年,暗中谋划重振魔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