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窝火的谢淇望着从始至终云淡风轻的晏危楼,忍不住开口“别装疯卖傻我可是有人证的,你敢去当面对质吗”
“有何不敢居然还真有人对在下如此了解”晏危楼感兴趣地弯了弯唇,眼神里飞快掠过一丝什么,“在下自幼深居简出,相熟之人不超过双掌之数,看来这是一位老熟人啊”
他在“老熟人”这三个字上重重咬了音,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反讽。似乎将谢淇之前的说法统统贬为了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一个深居简出自幼养病的贵公子,却被人恶意污蔑为疯子,岂不是无稽之谈
说着,晏危楼站起身来。
“我倒想去会一会这位老熟人了。”
脚步轻快走出院落,晏危楼还不忘回头叫了一声发呆的谢淇“谢二公子,走吧。”
“哦,哦。”
谢淇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了两声,连忙跟上。
直到出了门上了马车谢淇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明明是自己拿到了徐渊的把柄。理应被毕恭毕敬当大爷一样供起来的不该是自己吗怎么现在他反而像是变成了徐渊的跟班
想到这里,谢淇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试图掌握主动权“你可知本公子把人证安置在哪里”
晏危楼配合地问“哪里”
“城外寒云寺。”谢淇得意洋洋,“寒云寺主持普信大师与本公子有旧交,谢渝的手也伸不进去。”
晏危楼“所以呢”
见他无动于衷,谢淇继续放狠话“你等着,等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非但谢渝要丢脸,你这家伙也得给我滚出谢家”
晏危楼微笑道“嗯,那我等着。”
谢淇彻底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生闷气,越看越觉得这姓徐的实在惹人厌。
他和谢渝相斗多年,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但除了谢渝之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外人身上吃亏。每次挑衅过徐渊之后,他就会倒霉一整天,而气急败坏的他再次去挑衅,再一次倒霉别以为他不知道,背后一
定是这个表面上纯良无辜的家伙在捣鬼
为此,谢淇花了大代价拜托各路朋友去查这家伙的底细。就在今天,从寒云寺普信大师那边传来口信,某位香客帮忙找到了一个曾经在徐家多年的下人,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桩隐秘。
别看这徐渊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可是自小就有疯病,十岁以后就被单独锁了起来,除了每天送饭的下人,据说就连徐家人都没见过他几面。
徐家灭了,这人却是大难不死逃了出来,还装的人模狗样,被谢家奉为贵客。谢淇定要想个办法揭穿了他,让其灰溜溜滚出去
当然,要是这小子及时回头,放弃谢渝,站到他这一边。他倒可以考虑考虑。
西山郡城中,恐怕没有谁不认得谢家的马车。因此,这一路上既没有小贼劫道,也没有碰瓷找茬的,更没有恶俗的英雄救美剧情,总而言之,两人顺利到达了寒云寺。
“普信大师”
寒云寺香火一般,大殿中只有几名小和尚守着。谢淇熟门熟路地穿过大殿,直奔后堂而去,嘴上还叫着住持的名字。
“您说的那人呢”
后堂的一间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披袈裟、胡须全白的老和尚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小友这么快就到了。这么说,那位徐檀越也来了”
“大师找我何事”
谢淇身后,一位青衣如洗、乌发如带的少年,带着一脸和煦笑容走了进来,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