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仪一怔, 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次的情节, 似乎脱离得太过了,她就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一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之前也是。
再回想起贺朝羽说过的话,她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说, 这一切和贺朝羽有关, 刚刚,他问自己,想不想做女皇帝, 他还说,要自己永远陪他在这个世界里。
他那么胸有成竹,就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只是, 他对原来女主刻骨的仇恨似乎都不值得一提了,变成了一味地爱着她。这种感情,如果说是为了原来的女主,未免太过强烈,是为了她吗
真真正正的薛慕仪。
为什么她喉咙忽然堵的难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甚至爱自己
她也无法理解,以往的他们,尽管互相喜欢,可是那种喜欢绝对不至于刻骨,只能说是荷尔蒙的躁动与吸引。换而言之,他们互相喜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外表。
薛慕仪觉得有些荒唐,她的眼神一直在房内游移,只觉得每一处都那么不真实,落到那绽放的白梅花处,那种荒唐更甚。
花,又是花,第一个世界的蔷薇花,第二个世界的玫瑰,再到这个世界的白梅花,这个细节就像一个固执的承诺,她恍然如梦,竟然觉得一切都虚假得可怕。
就连一开始那个所谓系统的提示,她都觉得虚假得不可思议。
除了每个世界的反派都是贺朝羽,他就像是被困在她故事中的地缚灵,一直都与她纠缠,尽管她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胸口却莫名其妙地发疼。
莫名的,各种尖锐的声音又开始往她脑海中钻,无奈的,咒骂的,嘲笑的。
“你天天这样子,我们要拿你怎么办”
“看着挺清纯的,原来私底下这么浪”
她忽然坐了起来,披着件披风就要往殿外去,栀禾吓了一跳,“陛下您去哪里”薛慕仪回过头来,脸色惨白,“没什么,我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和督公商量。”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栀禾满脸担忧,薛慕仪只是望着她,眼神谨慎又陌生,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宛如魔怔,栀禾颤抖着嗓子唤她,“陛下”
薛慕仪摇了摇头,“孤没事。”说罢,她迈出了殿门,问一个领头的侍卫,“贺督公在哪里”
那个侍卫为难道“陛下,天色已晚,想必督公也睡下了,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明天再说吧。”
薛慕仪面无表情,“备撵,孤要去找他。”
身后的栀禾追了过来,眼中隐约有泪痕,“陛下,您到底怎么了”薛慕仪语气温和下来,道“栀禾,孤没事,你回去吧。”头却没回,眼睛也一直落在那领头的侍卫身上。
那人沉默了一会,终于吩咐左右的侍卫道“既然如此,快给陛下备撵。”
很快,出行的轿辇就备好了,薛慕仪飞快踩了上去,风有些大,明黄的披风上绣着的龙纹张牙舞爪了一瞬,她看到自己影子藏在华盖下,乌黑的眼睛不自觉泛着泪光,又很快平静下来,“走吧。”
贺朝羽就住在宫内,自从他将胤朝控制在手中,便不再像以往一般侍奉在紫宸殿,他也有了自己住的宫殿,唤作“承恩殿”,离御书房很近,方便他来往批阅奏折。
薛慕仪默默看着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