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竟然舍不得放手么即便被刺伤。
最后他又将蔷薇花放回了玻璃瓶中,刺上的鲜血在水中晕染开来,他的唇角牵出个木然的笑来,很快,他又踩着阶梯缓缓下了楼。
薛慕仪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四周都是巨大的书架,她娇小的身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阳光落在她发梢,像虚幻的羽毛。
她的目光定在书本上迟迟没有移开,可回想起今天薛慕淮和施慧如对视的眼神,她的唇角就不自觉勾起个甜美的笑容来。
她想,没有小兔崽子缠着施慧如,从中作梗,男女主的感情进展好像很不错,今天他们对视的时候,分明那么默契又充满爱意。
可能因为自己是亲妈的关系,就这么一点点微小的糖都让她开心得不得了。
正想着,塔塔忽然轻盈地跃上了她的腿,亲昵地“喵”了几声,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小腹,它微仰着头,淡紫色的眼瞳中好奇地倒映着她的笑容。
薛慕仪的眼睛立即从书本上移了开来,她将书放到了膝盖上,顺势抱起了塔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乌黑光亮的皮毛,逗弄起了它。
塔塔好脾气地任她抚摸。
一人一猫玩的正开心,薛慕仪却无意中看到门外站着个沉默的影子,是贺朝羽。
他黑黢黢的眼直视过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塔塔,“你是来找塔塔的吧”
贺朝羽缓缓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嗯。”而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薛慕仪身上,丝毫不偏移,那是介于侵略与臣服的微妙状态。
薛慕仪顿时觉得,小兔崽子好不对劲。
正要把塔塔递过去,贺朝羽却又朝她走近了几步,低低唤了句,“睨睨。”那声音是缥缈的,仿佛在心底低徊了千百遍,才敢吐出口。
薛慕仪吓了一跳,又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夭寿了,小兔崽子又要干嘛
她的心慌乱一跳,怀里的塔塔不自觉被她松开了,跃了下去,塔塔回头望了两人一眼,又立刻踱着步子款款离去。
门外传来一对男女交谈的声音,男声低沉悦耳,女声轻柔舒缓,是薛慕淮和施慧如。
糟了今天薛慕淮还叮嘱过让自己离贺朝羽远点,现在若是撞见两人在书房中,只怕是大事不妙。
眼看贺朝羽还站在原地,她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往书架后面的窗帘躲去,那里的书架旁边有一个狭小的空隙,正好可以藏人。
她还在将手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噤声,贺朝羽眼神落到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闪烁不定。
“慧如,你要的是书是这本吗”薛慕淮从架上拿过一本书,偏过头唤了她一句,声音温柔,施慧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接过了他手中的书,“嗯。”
薛慕淮眼神落到书面上,那是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写的情人,讲的是中国富家公子和一个法国少女的爱情故事。
薛慕淮竟然觉得像在描写他和施慧如,暧昧中的男男女女向来如此,哪怕只有一点相似,也要牵强附会,哪怕不是暗示,落到彼此眼中都成了裸的明示。
他的唇角不自觉牵出个笑来,他忽然在施慧如耳边呢喃了一声,“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吗”施慧如呆呆地被他牵着坐到了沙发上,他将书本翻开,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透过窗帘的缝隙,薛慕仪看到两个人非但没有离开,还坐下来了,她心底着急,妈耶,她和小兔崽子难不成要一直这样呆着,还撞见男女主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