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夏初槿之后,景傲便一直待在自家书房翻杂志,她是想着任何一点零散时间都可以让自己充下电,却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其实潜意识里是在磨时间,等待某人的召唤。
微信对话框里左右两边的头像,一黑一白,看得越久越有种遥相呼应的意思。
景傲莫名晃了下神,敲下两个字就来。
自从两人相识,这是景傲第一次进入夏初槿家中,两家的格局是一样的,只是装修不同。
整体色调是比较大众的浅黄色跟白色交织,包括地砖、墙壁,餐桌则是木质的最原始颜色,深蓝耐脏的布艺沙发上两个粉色的抱枕。
跟本人气质很搭,温润如玉且实惠简约。
但眼尖的景傲能从平凡中找出最闪光的地方,不起眼的一些小玩意儿譬如花瓶、展柜,杯具等,其实是非常高端的品牌,但主人似乎也没多在意,将它们跟普通性价比高的家具随意摆在一处。
大抵是一个在物质条件极好的环境里长大,又被朴实且大气的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有的表现。
夏初槿的伤并没什么大事,实在不值得一位外科主治医师特意过来为她消毒。
这是小夏老师借着个理由刻意友好的邀请参观,景傲也能理解她的意思。
于是,两人并未急着招呼伤口,而是在客厅里稍稍转悠了一下。
景傲眼光被客厅沙发后悬挂的十字绣所吸引,那副字很宽大,粗略判断都有将近一米八,就四个字,宁静致远,字迹跟夏初槿微信头像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景傲再走近了些,针脚做的很细密,非常用心。
她看了眼身旁的夏初槿,指着笑问,“这是小夏老师自己绣的”
夏初槿抿着唇,点头,有点期待紧张的表情,“嗯。”
“真好看。”
夏初槿这才笑了,她脑袋跟着仰起来,眼睛月牙似的弯弯的,“这是我爸爸写的字,他说这是对我的期待,我读研期间绣的,零零碎碎的课余时间,两年才完工。”
夏家父母很疼夏初槿,虽然他们有两个孩子,但几乎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一个人,连带着那份对姐姐的歉疚,也一并倾注在她身上。
“小夏老师跟家人关系真好。”景傲偏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轻软的神态,心也跟着软了一片,还有着不自知的羡慕,“很孝顺,很懂事。”
夏初槿闻言,半无奈半幸福地叹了口气,打破这个温馨的气氛,“所以才会找不到朋友,只能约景医生去看电影。”
“”景傲错愕。
“爸妈太舍不得我了,不愿我一个人去外地打拼,当然我也心疼他们,不放心留他们两个待在这里。”夏初槿又在跟景傲说这种她不会跟外人说的私事了。
她只是听景医生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像是那晚在医院她守着没家长陪护的大高时,大高给她的感觉,孤单得像个被遗留的小孩子。
跟着夏初槿就有莫名的一点心疼,脑子不带转地说出这些话,跟两人比惨似的,“我以前的同窗大多都去了魔都,帝都,只剩下我这么一个留守儿童,周末连找人看个电影都很难。”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
景傲的眼神从十字绣上扒了下来,落在身边人的身上,似笑非笑点头,“所以我只是小夏老师的无奈之选。”
她老毛病犯了,忍不住“为难”小夏老师。
夏初槿刚刚洗过澡,连同那双眸子也像被清水洗涤过,清透无辜,周身散着沐浴露的香味,温厚的椰奶混杂着一点点说不清的甜,景傲猜测应该是水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