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丹尼尔去了酒吧。
他已经成年了,虽然长得年轻,让门口的侍者怀疑,但检查了护照,他真的已经成年了。
从他戴着墨镜走进门的一刻,口哨声就没停下过,一直簇拥着他走到吧台前。
调酒师一愣,热情地走过来。看他落座,耳朵上的铁蓝色钻石跟着变幻的灯光变了颜色,闪烁光芒。
调酒师悄悄看了眼他小辫子旁边的右耳,遗憾地发现那里也穿了只一样的耳钉。
真遗憾,他可太漂亮了。
季丹尼尔低头看了眼酒水单,一晒。
花里胡哨的,不认识。
他伸手把单子推回去,抬眼,那一眼的风采几乎要让人看傻了。
“有推荐吗”
第一次来酒吧呀。调酒师笑了一下,手指在单子上一划。
“这个,和你的气质很配。”
季丹尼尔垂眼一看,轻笑出了声,开口,口音不是他平日上台刻意用的牛津腔,而是随性起来,混着德国口音“那我估计都走不出去了。”
烈酒倒也是个不错的尝试,只不过要是冒着失身的危险,还是算了。
他的声音几乎要让调酒师醉了,他轻声道“我给你调一杯,专门替你调的,不会醉,你喜欢有些橘子味吗”
季丹尼尔笑容变大“再喜欢不过了,谢谢。”
调酒师回头去酒柜取冰块,心就像是浮在肥皂泡上一样。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竟然说话都跟调情似的。
一杯酒的时间,调酒师看了他138次,直到他放下酒杯,徒留浸在马丁尼里的冰块半化不化。
季丹尼尔看着酒杯,轻轻哼笑了一声。
不过如此罢了。
他在桌上放了几张大面额的美金,估摸有七八十剩余做小费,起身勾起外套,低着头离开。
走出门却被追出来的调酒师叫住,他喘着气,手里拿着他留下的钱。
“先生,这一杯我请您,但请求您留一个名字,我想为它命名。”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过头来,接过他手里的美金,抽出一张百元钞。身上没有带笔,他取下左耳的耳钉,用尖利的耳钉针在那张美金上划了几个字母,然后走过来,细长的手指间捻着那张纸币,把它放进了调酒师胸前的西装口袋里。
“auf iedersehen再见”
调酒师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低头一看。
花体的七个字母daniec季chi
他把车停在了学校外面,以方便下一次跑出来不受门卫检查,然后背上书包。
年级长能抓住他不容易,每次约他谈话他都正好有表演安排最后年级长表示勉为其难为他加班一次。
玛姬夫人负责为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协助规划他们的升学选择。对于季丹尼尔这个学生来说,成绩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这个学生身上不可控的特质太多了,像阵风,谁知道会吹到哪里去。
校长给她的任务就是一定要确保他进入任何一所常青藤名校,然后等将来他在百老汇大放异彩的时候把他的毕业照裱框挂在学校的知名校友中。
然而玛姬夫人早已有所预感,这会是场硬仗。
他来的时候,她鼻尖敏锐闻出一点味道来。
“哦,你去了酒吧。”
季丹尼尔有些讶异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对不起只是一点混了薄荷和橘子汁的马丁尼,这也能闻到吗”
哦,毛头小子。她心想。
她挑了下描绘精致的眉毛“酒吧的味道可比一杯马丁尼要复杂得多了。”
他去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