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薄暮冥冥,天边余晖清冷,夕阳落在肩头,带着微微凉意。两人找了家私房菜馆吃过晚饭,才回家。
叶谙本以为,今晚气氛正好,可以继续昨天晚上未完成的事,然而万万没想到,她却突然感冒了。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谢朔肩头,泪眼婆娑,鼻子也通红,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谢朔碰触到她冰凉的手指,蹙了蹙眉,将她两只手都握住,搁在身前,轻轻揉捏着。
手很快热起来,叶谙抬眸望他一眼,往他身前凑了凑,垂下眼睫。
回家没多久,叶谙便起了烧,窝在沙发上,脸色发红。
谢朔握着她的手,吩咐送热水上楼的周姨“打个电话,叫张医生过来。”
叶谙拽住他的衣袖,哑着嗓子说“不用了,只是感冒而已,这么晚了,我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边说眼皮边往下坠,呼吸也沉,谢朔猜测她是不想打针,拇指抚了抚她的手背,让周姨去拿退烧药。
叶谙强撑着泡了个澡,又吃了两粒退烧药,爬上床,裹紧被子,脑袋昏昏沉沉。
她平日很少生病,这一病就来势汹汹,整个人没有了平日的肆意鲜活,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缩成一团。
谢朔还是头一回见她这副模样,倚在床头看她片刻,忽然想起复明之前自己生病时的情形,目光微怔,伸手将她抱到了怀里。
叶谙脑子混沌,手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本想让他别挨这么近,小心被传染,可却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他怀里味道干净好闻,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她很快便沦陷了,偎着他,沉沉睡去。
谢朔低眸望着她虚弱的睡颜,抬手替她将颊边一绺头发撩开,眼底神情柔软。
蓦地,他脑中闪过一个模糊影像,感觉眼前这张脸似乎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可这个影像只闪过了一瞬,稍纵即逝。他仔细想了想,没能想出什么实质画面,只当是错觉,没再纠结,替她将被子盖好。
接下来几天,叶谙没再陪谢朔去公司,一个人在家休息养病。
等到她的感冒好转了些,打算继续陪他过去,谁知,却遭到了拒绝。
窗外朝阳烂漫,男人身形修长,将搭在臂弯的西服外套穿上,微微侧头“以后你都不用再陪我过去了。”
叶谙刚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边,脸上神情微愣“我不陪你,那你怎么走路吃饭还有,你的文件不用人帮你读吗”
谢朔淡淡道“这些事,钟覆会做。”
叶谙钟覆喂他吃饭,这个画面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呢
谢朔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抬手理了理衣服袖口。
他复明的事,那天晚上差点就被她发觉了,如果再让她时时跟着,恐怕很快就会出问题。
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伪装得那么完美,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整理好衣袖,谢朔出了卧室。
钟覆早已经在楼下等着,叶谙披衣起床,走到落地窗前,看见熟悉的车子驶出花园。
日光斜照,一种淡淡的失落感突然绕上心头,胸口那处好像空了空。
她抬手,腕骨莹白,纤细素净的指尖触上玻璃窗,映出模糊的影像。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大半年,她抛下所有,每天陪着他,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振作,有了自由时间,却反倒不适应了。
吃过早饭,叶谙在沙发上窝着发了一会儿呆,摸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