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会累,因为是妈妈让安安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会觉得累。”
妹妹的话语气平淡,却深深锥疼了轰的内心。
在轰看来近乎束缚的爱,几乎没有一点休息时间,能勒的她喘不过气的生活,在安安看来,却甘之如饴。
为什么
他在心里询问自己。
难道说安安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她对妈妈的笑容每次都透着勉强,她根本不可能喜欢这种生活。
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安安为了妈妈,宁可牺牲自己原本的生活。
安安欺骗着自己,欺骗着他和母亲。
一切的一切,在她善意的谎言里,显得如此风平浪静,如此平和。
变故总是发生的那样猝不及防。
那天轰放学归来,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对妹妹大喊道:“我不许你再提什么自己的个性,安安没有个性也没关系的,妈妈会保护好你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轰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
母亲从来不会责骂安安,但她的这些近乎偏执的问题而更容易让安安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误,让母亲这样失望。
母亲摔门而去,轰悄无声息的进屋,抱住自己泣不成声的妹妹。
“哥哥,我好想念大家。”
不可抑制的思念,母亲日复一日加深的爱意,几乎让她崩溃。
大家
大家是谁
轰拍着妹妹的脊背,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
安德瓦没有将他和妹妹安排进同一所小学。
这倒是在轰的意料之中,不过出乎意料的,开学报道时,安德瓦居然陪同他一块去了。
母亲温温柔柔的笑着将他揽住,安德瓦在一旁环胸撇着脑袋,三人拍出了一张极其别扭的纪念性照片。
虽然这个时候,轰满脑子都在想着,妹妹在新的环境里是否能习惯,会不会因为没有觉醒个性受同学嘲讽
他甚至暗暗决定了,等以后自己的零花钱凑够了,就亲自带妹妹去医院检查清楚。
在自己升上小学之后,安德瓦那近乎严苛,每次都逼迫他精疲力竭到呕吐的训练似乎也轻松了那么一丝丝。
相对的,正在母亲的安排下学习绘画的安安,也久违的寻到了乐趣。
她从放学起就坐在画板旁,一坐就是整整一下午。
教导绘画的老师说让孩子自己创新开拓思维很重要,根本不需要过多指导,母亲便也没有干涉。
趁着母亲在做饭的时间,坐在妹妹身边看着她画画,变成了轰最开心的事情。
“安安,你在画谁”
他甚至明知故问,指着画里头发红白相间的q版小人问道。
“是哥哥。”安安正在认真的上色,闻言声音带着笑意,头也不抬的回复。
“那这个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呢”
“这是乱姐姐。”
乱姐姐
应该是安安以前在外面社区玩时,交到的朋友吧。
画面的整体在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下,里面有妹妹,有他,还有其他一些五颜六色头发的小人。
比如说,穿着狩衣的蓝发小人,或者发饰像乌鸦的翅膀的红衣小人。
轰也没有挨个去问,权当是小孩子发挥想象力脑补出的朋友。
“这是五只小猫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