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忽得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 “这人啊,什么时候说的话都不可尽信, 如果那时的我看到如今我这般模样, 估计会惊到石化吧。”
她把祁韶安的手握在掌心里,磨砂着她指骨处的嫩肉, 叹道“人们常说, 治愈情伤无非两个办法, 时间和新欢, 如若一直深陷在过往里, 那一定时间不够久, 新欢不够爱。”
“很幸运的是, 我等来了你。”
“开始的时候我不觉得你有多么独特,可随着我慢慢的了解, 发现你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好像踩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甚至会觉得除了你我再找不出任何一个人更合我的拍。”
“我想着,如果未来陪我走下去的那个人是你, 我该是能再试着爱一次。”
叶久拉起那只手轻轻放到唇边,吻了上去,随后她抬起头, 望向了祁韶安。
叶久的眸子周围晕着一圈水意,在灯笼烛光的照耀下,淡淡的发着光,她嘴唇抿着笑,在这阴暗交错的夜里,格外的柔和。
祁韶安看着那双眼睛许久,一个字都没发出声来。
其实她与阿久都不是善于把情绪外露的人,尤其是成婚之后,又经历这么多事情,更是很少把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放在嘴边,她们之间已经形成了独有的默契,许多话根本不用多说。
但也因此,积积攒攒的造成了这次的矛盾。
而叶久刚刚口中的那些话,祁韶安确实是第一次听到。
阿久虽然比旁的人爱说些浑话,可关于她们两人最开始的了解以及心里变化,诸如此类之事,她们却从未说过。
好像是羞,又好像是怯,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早一些,总也是难以启齿。
是以她听到的时候,是有些惊讶和好奇的。
如果说刚才她听到阿久说无法再全力爱一个人时,心里难免失落和惆怅,但直到此时,她恍然发觉,自己的顾虑是多么多余。
能让人用性命维护的爱情,还需要多言半句吗。
祁韶安听着叶久的话,眉眼里染上了点点温柔,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呢。
叶久唇角的笑意慢慢变大,落在祁韶安的眼中,她便已然明了了。
想那时燕津桥头,自己不也说了类似的话吗。
她怪嗔的看了叶久一眼,摇了摇头。
她家阿久还真是记得门清呢。
“我叶久,今日立誓,此生爱你、敬你、护你,不论我在何地,此后心门之内,有且只有你祁韶安一个人。”
叶久既没有高声叫喊,也没瞧天指地,就如平常一般,用着轻柔稳健的语调,如清泉一般,诉说着心底的情意。
明明如此波澜不惊的声音,却在祁韶安心口重重踹了一脚。
那扇心门应声而开,灰暗铺尘的房间里迎来了一道耀眼的光源,照亮了每个角落。
祁韶安弯唇浅笑,眼睛渐渐眯成了月牙儿,腮上带着一抹绯红。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担忧,所有的伤心,就因为叶久这样一句诺言,顷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祁韶安觉得自己太好骗了。
好像前面就算有个火坑,她也敢眼不带眨的跳下去。
只能说爱情这个东西太玄了,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是非对错,遇到了,对眼了,就爱上了。
叶久勾着祁韶安的小指,歪头笑了一下。
她无比庆幸自己在此时遇上了祁韶安。
曾经的她有一腔孤勇,怀着少年之志,敢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