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敲鼓的人,就是叶久。
祁韶安此时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怪不得这些日夜夜晚归,又是浑身酒气,身上总一股异样的香气,她竟说是酒馆里人杂,才至于如此。
可偏生的自己还信了。
祁韶安嘴角挂着一丝凉凉的笑意。
去便去了,何苦骗她
自己又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人,何至于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的蒙骗于她,可是认定了自己不会信她吗
祁韶安闭上了眼睛,压着鼻尖的酸涩,尽量调息着呼吸。
“少少夫人”
耳边突然想起一道声响,祁韶安缓缓睁开眼,只见莲清拿着扫帚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
祁韶安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是那随意迁怒别人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怎么了莲清。”
莲清怯懦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囊袋,捧给了祁韶安,“这是少爷的囊袋,我已经改好了,还请少夫人转交给少爷。”
祁韶安一眼望去,只觉得有些眼熟,直到她伸手接过指尖碰到了上面的绣图时,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你改了”
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触感,这绣图,分明就是她与阿久的结发袋,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样子
她来回翻看着,原来的袋子变小了,上面的鸳鸯图如今只剩下了一只,连理枝也变成了竹子,好一幅孤寂伤秋之景
祁韶安手指有些颤抖,她犹豫着拉开了囊袋,眼眸一震。
“里面的发结呢”
祁韶安不自觉已经高了一个分贝,她不可置信的翻了翻,里面只有几块香料,哪里还有那发结的踪影
莲清见状一下子跪在地上,身体有些颤抖,“奴奴婢不知啊,少爷当时把它丢进哦不不不,是不小心掉进了火里,出来就已经只剩半片了。”
祁韶安不是没听出来她突然的改口,心底蓦地沉了下去,“不小心”
莲清连连点头,“是是,就是不小心。”
祁韶安愣了片刻,忽得苦涩一笑。
这又是哪里来的不小心,难不成阿久会平白跑去灶台旁,再不小心把这它掉进去
莲清抬眼瞧了祁韶安一眼,颤着声音“奴婢奴婢瞧着少夫人珍重这个物件,便拿给了少爷,少爷说丢了可惜,就让奴婢改了个香囊,奴婢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发结啊”
说罢,莲清连忙磕头。
“呵,还想丢弃。”
祁韶安嘴角的苦涩越发浓重,她把香囊捏得死死的,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东绯呢”
刚刚赶到的微雨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犹豫的回了下头,“他他好像没有跟来”
祁韶安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那去把陆林叫来。”
微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这院子里诡异的气氛,还有跪着低泣的莲清,连忙出去把陆林提溜了过来。
“嫂子”陆林不明所以,试探的叫了一声。
祁韶安目光转向陆林,声音轻细,又带着一丝沙哑,“这个你可认得”
陆林看到那个紫色的模样就觉得大事不妙,面色都僵硬了一些。
祁韶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反应,在看到他呆住的时候,心里也凉了半截。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颤声问道“是阿你大哥让莲清改的这个”
陆林并不知道这囊袋的意义,此时正满脑子思索着,他要说什么才能不让嫂子怀疑到叶大哥是逛花楼才导致了这番景象。
他摸摸后脑,憨笑了一声,“啊,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