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旁侧没了声音,心底有些疑惑,便抬起头对上叶久的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叶久却恍然错开了目光。
她盯着锦被上的鸳鸯图,慢慢攥紧了拳头。
她低着头,声音低沉,“是玉胭阁吗”
祁韶安眸子中有一瞬的惊喜,点了点头,“正是。”
上次她便是到了玉胭阁就断了线索,这一次她就打算从玉胭阁周围问起,或是寻个地方等着骑马之人来。
她倒是有些惊讶叶久会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不自觉脸上都带了些许笑意。
心照不宣,大抵不过如此吧。
而叶久听罢,彻底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如果说,在看到纸条的时候,她心里有震惊,甚至有一些埋怨,而此时,她心里只能用消沉来形容。
是的,就是消沉。
那种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抓了一把,又抓着那一块慢慢地远离自己的心房。就像是抽丝剥茧一样,一点一滴感受着愈来愈深的痛感。
那句诗算什么,管你有什么从前过往,只要你说不是,那就都不是事。
可是,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甚至又涂了一层凡士林,让她看起来发光发亮。
叶久深吸了口气,压制着眼里的酸楚,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甚至偏过了些头。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绝对信任自己身侧的人儿,可脑子里混乱的东西一直叫嚣着问个明白。
那本书是谁的
那句话又有何缘由
递纸条的人是谁
而你又为何要去赴约
叶久死死掐着掌心,眼里的泪意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别过头,强自压制着,稳着声音开口。
千言万语,最终只凝成了几个字
“今日乏了,睡吧。”
“公子,您要查的都查到了。”
翌日,叶久坐在去刑部侍郎府的马车上,半路上东绯窜了进来。
叶久沉着面色,“讲。”
“昨日来府上的是吏部尚书谢涉之女谢绮瑶,这谢大人原来任礼部侍郎,后来在前两年贤王与沐王结党案后,原来的吏部尚书祁正则被斩,他便接替了尚书的位子。”
东绯看着叶久静得吓人的面色,缩了缩头,又连忙说道“这谢大人家里除了这位谢小姐,还有一个独子,名曰谢长泽,如今还是白身,正准备今年的秋围。”
叶久皱着眉头,抬了抬眼眸,“还有呢。”
东绯思索片刻,讪笑一声,“剩下的就是一些街井传闻,好像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说。”
东绯下意识缩了一下,明明立夏的天气,自己怎么浑身发冷呢。
“我打听到这谢家原来与祁家交好,平素里往来甚多,当年祁家有一女,按照两家的意思是有结为亲家之意,只不过后来祁家突遭变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东绯说着来了兴趣,“听说当年这祁家女儿一舞名动京城啊,那时祁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只不过这祁家女儿舞过那么一次就销声匿迹了,又因为家道中落,如今早已生死不知了。”
“不过听人说那谢长泽是个重情之人,现在已然弱冠有二,仍未娶亲,只怕是情根深种,难难以自拔”
东绯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他觉得今天他家公子眼神格外可怕,好像自己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就会被活撕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