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嘴角一抽,她有种直觉,面前这庄静稳重的女人要给自己下套了。
“但有些人情世故、礼教规矩,你们还是要学的。”
叶久闻言翻了个白眼,看吧,在这等着呢。
林夫人转过身,双手交叠在腹部,轻脚慢步走来,边走边说,“从明日起,堇儿你便跟着你白叔学习最基本的礼法。”
叶久耸了耸肩,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一口应下了,“好吧。”
林夫人柔和一笑,又把目光落在了祁韶安身上,“祁姑娘,你就跟着彭嬷嬷和田嬷嬷学习可好”
叶久一听便皱紧了眉头,“我学不就够了,安安为什么也要学”
祁韶安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臂,“夫君莫急。”
林夫人明显被那句“夫君”弄得一怔,她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堇儿此言差矣,若是贵为侯府的女主人,却不懂礼仪教养、掌家之法,又怎么能帮持于你”
林夫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而且,朝堂之事,不仅仅是你们这些外子谋的,有时那些权贵家眷更是有着不可代替的作用。”
叶久闻言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她皱着眉微微转头。
祁韶安本就出自官宦之家,这些事她哪里会不知不懂只是如今林夫人全然把她当做了小门小户的丫头,并且自己还没法解释。
叶久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想安安那么”
“林夫人放心,祁安定会好好学礼。”
叶久闻言登时一惊,瞪大了眼睛瞅着祁韶安。
祁韶安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表情,连忙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林夫人是堇儿的生母,自是深知阿久的身份,但时至今日她都未曾说过一句关于两人的关系的话,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祁韶安心中有一丝慰藉,既然林夫人都已经做了如此退步,那自己不过学个礼罢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叶久急喘了两下,凶着目光朝祁韶安瞪了一眼,又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
祁韶安见状轻笑出声,后又惊觉过来,连忙抬手掩饰。
叶久见林夫人转头,赶忙接过话来,“可以是可以,只是安安身体不好,不能太过劳累,还请那两位嬷嬷心里有点数。”
林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了扬,“那是自然。”
次日晌午。
“白叔,我受不了了”
叶久瘫在石桌上,整个人人像只翻了白肚的癞蛤蟆,只有两条腿还一颤一颤的。
白间抱着臂坐在阳光下,卷着手里的画轴,笑道“这才哪到哪啊,离着你通晓京都,还差着远呢。”
“喵呜”
叶久闻言耳朵一动,她歪歪头,朝着不远处惬意的黑团子,有气无力的骂到“你个泥球儿,今天没肉吃了”
墨丸舔爪子的动作一顿,茫然的抬起头,朝叶久眨了眨无辜的黄眼睛。
白间见状无奈摇头,站起身,拿着画卷子敲了敲她的大腿,“文官九品你见过了,现在我们看武官的。”
叶久两手一撑爬起来,塌着背哀声道“白叔你说,朝廷分那么多样式干什么,官服也就算了,车居然也分”
叶久从桌子上跳下来,“你说一辆马车,跑得嗖嗖的,我哪来得及看它车顶什么材质,还有车帏什么布料颜色,这不白费功夫嘛。”
白间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拿着纸卷子敲了下她的头“那马车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车里的人难道就不下来”
叶久噎了一下,“也是哦。”
白间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