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沣坐在桌案前, 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些许红润,他手指敲在桌面上,屋子里异常安静。
突然门被推开,一深衣男子走了进来。
沈沣见之眉梢都扬了几分, 愉悦的唤道“陆兄,你来的正好”
陆仁易走近几步“沈兄这面色好了许多啊。”
沈沣乐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言果真不差。”
他朝一旁的座椅请了一下, 又接着说“这叶久已经被抓进了牢里,他就是有通天本事, 这次也是无法全身而退了陆兄之计果然是妙啊”
陆仁易摆了摆手“不下狠手, 如何能搬动了他”
他在座位上坐定, 转头看向沈沣“你手下可清理干净了”
沈沣点点头“这次用的不是当家子人, 是颗废棋。”
陆仁易沉吟一刻“那就好。”
沈沣突然皱了皱眉“不过, 陆兄你那边”
陆仁易笑了一下“我与他素不相识, 我有何理由害他再者, 他又能抓到何证据”
沈沣了然点头“是啊,万般不会怀疑到陆兄头上。”
陆仁易接过小厮递来的茶, 声音飘渺“事到如今,只等县令升堂审判,再给他定罪画押,便是尘埃落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 眼里尽是诡谲的笑意。
县衙大牢。
叶久仰躺在草堆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墙上的天窗。
一天过去了,自己这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除了床硬点,饭难吃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她叹了口气,这样隔绝在这儿,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祁韶安
她眼里闪过一丝怔愣,随后被暖意和温柔填满。
希望小白能瞒住她吧,这丫头本来身子就不好,若是急病了,可该如何是好。
她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满脑子都是那日夕阳映照下,那张眉眼含笑,荡漾清波的俏脸。
“喂,到了这地方还能笑得出来,兄弟你也是厉害”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叶久猛然惊醒,侧头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狱卒服的男子正抱着臂,站在牢房的栏杆外。
叶久愣了一下,歪歪头“你找我有事”
男子看了它两眼,嗤笑一声“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黑心老板的模样,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叶久耸了耸肩“我又没黑钱,当然不像。”
男子摆了摆手,倚靠在木头柱子上“你和我说没用,你得和大人说。”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牛你都敢杀,你就一点不怕”
叶久一头雾水“杀牛杀什么牛”
“耕牛啊,听县衙那边说,好像还是个壮年的。”
叶久一听下巴都要掉了“什么意思”
她来这几个月,这种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
农耕时期耕牛是很宝贵的劳动力,一般不是病死或者老死是不可以随意宰杀的,而且即使是前者,也要上报官府,不可以随意处置。
男子也有点疑惑“你自己干的不知道你家酒楼藏了两大块牛肉,还有个牛头,忘了”
叶久顿觉五雷轰顶。
她万万没想到,最后这步棋,竟是落在了这个上面。
“我没有”
“春生,甲字号有人探监,你安排一下。”
一道喊声从牢房尽头传来,男子高声应了一句“就来”
他转头朝着叶久神秘一乐“这么快就有人探了,家里做什么的”
叶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