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情是个聪明的姑娘,即使她不说出口,但晏良也知晓她其实猜出了一些。
他们向路人道谢后再次启程,穆府在城中的东侧,穿过两条街,转了几个弯后,穆府的轮廓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关穆府的记忆渐渐复苏,晏良想起当初他作为穆江川、与穆如风站在大门外时,朱门开启后所看到的景象。
当然,这回想必不会有什么两侧站立的侍女仆人,以及玄衣青年和面容姣好的女子了。
白玉堂伸手握住刀柄,背上的巨阙剑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晃了晃,晏良侧首看他一眼,在白玉堂古怪的注视下笑着上前敲门
“在下晏良,远道而来,特来拜访,还望穆阁主开门一见。”
他本想称其为穆家主,可穆家如今只剩穆如风一个人,对方甚至还不是穆家的儿子,若是称其为穆家主未免可笑。
坐在屋檐下的穆如风听闻此言,攥紧了轮椅的扶手,怒火中烧。对已是一个废人的他来说,“穆阁主”这个称呼更为讽刺。
晏良的问好在穆如风看来是对其身份的承认,他心中的怒火混杂着恨意磅礴燃烧,似乎已经看见了晏良向他求饶的景象。
晏良话音落下后门内静悄悄的,他和白玉堂心照不宣地相望一眼,各自拔出了武器白玉堂余光瞥见晏良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叫神棍的武器,嘴角忍不住一抽,发现自己还是会好奇这人的袖子是什么情况。
朱红色大门在两人握住武器后缓缓打开,门后穆如风坐在屋檐下正对着他们,青年神色阴郁,为即将大仇得报而不可抑制地欣喜,恶意满满。
晏良向他微笑就像当年在马车上,挑断他手脚筋之前那样笑着。
“你还活着啊。”
晏良对他说。
“这是我该说的话。”穆如风笑了起来,恶意满满,“你这、妖怪”
晏良不气不恼,笑盈盈地道“说我是妖怪未免太过分啊弟弟。”
一句简单的称呼就让穆如风心中怒火更盛,他甚至不敢置信这妖怪、这来路不明的人、占了穆江川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废人的怪物竟敢还称呼他为弟弟
穆如风气极反笑,抬手一挥,围墙各处冒出一堆手握弓箭的人,箭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冷厉的光芒。
他手筋已断,连挥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艰难,做出挥手的动作时也颤颤巍巍,穆如风心思敏感,晏良和白玉堂的注视中蕴藏的情感于他看来全是满满的讽刺。
晏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从身边的马儿身上也掏出了弓箭。
白玉堂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
穆如风“”
“你有箭,我也有箭。”
晏良撑弓搭箭,对着穆如风笑了笑,松手,箭似流星直冲穆如风而去,在穆如风两步前的被人砍断,剑光凛冽。
持剑者是个黄衣姑娘,面上带笑,就像春日的雏菊,生气勃勃。
她轻声道“你来啦。”
晏良眼皮直跳,他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短暂地陷入无言之中。
“花姑娘。”晏良朝她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好久不见。”
两人遥遥相望,古怪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白玉堂“”
穆如风对这场景十分满意“你这心上人如今是我的人,你若不想她受伤,便放下武器,过来。”
晏良什么鬼
他看了看穆如风又看了看花姑娘,面上的诧异肉眼可见,穆如风对此更为